“哦?有这事?”武将惊奇地看着章敫,只见章敫衣着华贵,气质不凡,怎么也不像是一个看病的郎中。况且他身边还有一个壮汉和一个小孩,既不像药师,又不像药童,是个极为奇怪的组合,知道此人有些来历,便双拳一抱:“未曾请教,章先生是哪里人氏,在哪里高就?”
赵随连忙介绍:“章先生,这位是老爷的二弟,是本城的县丞!”
章敫见他精神干练,正在猜想他是什么人,原来是双旗镇的县丞,难怪有些气势,便学做他的样子,拱了拱手:“在下靠山屯章敫,谈不上什么高就不高就的,只不过是一名乡野村夫而已!”只是有些不明白,县丞掌管民政、文书,怎么会是一身武将打扮?
武将哈哈一笑:“章先生客气了!你救了我大哥的性命,也是我赵升的大恩人!请受我一拜!”说完,单腿一曲,抱拳跪了下去。
章敫生平接触的都是穷丝,现在居然有县太爷给自己行跪拜之礼,不由得心头大乐,肚子里哈哈哈大笑三声,将赵升扶起:“赵大人,何必多礼!”
赵升感激地对他笑了一下,走到卧榻之前,在大哥的身边坐下,拉住他的胖手:“大哥,你不知道,自从你和大嫂染上了瘟疫之后,我的心中焦虑万分!我。。。我。。。开始还担心你。。。你们,挺不过这一关。。。!”赵升与其兄的感情笃厚,此时真情流露,声音哽咽,下面的话说不出来了。
赵登本来听到谭墨的名字,一股气憋在胸中,难以排遣,此时兄弟来了,也不好继续板着脸,瞪了他一眼:“我又没死,哭什么哭?”
赵升连忙抹了眼泪,勉强笑道:“是是,大哥,我这不是高兴的吗?大嫂和侄儿们呢,他们都好吗?”
赵随在身后说道:“二爷,太太他们都吃了药,正在恢复中!”
赵升点点头,继续说道:“其实,我今天来,一是看看大哥的病情怎么样了,二是给大哥也带了一些药来!没想到,我倒是来晚了!”
赵登的气顺了一些,叹道:“也难为你费心了!连本城最好的郎中张驼子都病死了,你还去找什么药,都是白费功夫!”他的眼光瞟向章敫,目光里突然有一丝感激的意思。
赵升叹道:“是啊,现在满城一片惊慌,对于突如其来的瘟疫手足无措,都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眼睁睁地等死!不过,今早府衙里来了一位云游道士,自称能够书符念咒、烧符化水,包治眼下的这场瘟疫!我平时虽然不怎么相信这些玄妙的东西,但满城百姓气息奄奄,大哥一家也卧床不起,我又别无良策,只能宁可信其有,将那道士给我的东西拿来,准备化水给你们服下!”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把物件出来,摊在手中。
章敫斜眼一看,心中突地一跳:这不是魏丰送给李达和自己的那些三角形黄布囊吗?原来他的步子晚了,这时才到双旗镇!
赵登看着兄弟手中的东西,不削地说道:“二弟,你也是熟读经史之人,怎么会去信这些旁门左道?”
赵升无奈地说道:“大哥,我也是死马当作。。。不是,也是不得以而为之,我不能眼看着大家,一个接着一个地倒下!”
章敫忽然想到一事,魏丰秉承师命,借助霍乱横行之际,书符化水、蛊惑人心,以便达到最后起势的目的,我何不借此良机,破坏他的好事呢?于是一个主意,在心底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