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敫的脸色‘唰’地变得通红,尴尬异常,沙里飞不知趣地问道:“章大哥,你怎么啦?是不是生病了?”
章敫怒道:“你才生病了,你全家都生病了?”一把将神色惶然的沙里飞扯到城楼下去了。
章敫到了内城的空地上,谭墨和小孟已经等候在那里了,他们二人一身小兵装扮,按照章敫的要求都是赤手空拳,因为章敫知道,即使他们浑身都捆上兵器,面对十万敌军的包围是毫无用处的。况且,凭借他们二人的手段,必要时夺取几件冰刃,也不是多大的难事,何必给张宝落下不诚心投降的口实!
看到谭墨的脸上一串烫伤留下的水泡、小孟一头长发被烧去大部分剩下乌黑的短茬,心里很不是滋味,问了一下其余几门的情况,果然和北门一样,士兵们不是被大蟒蛇弄死就是逃得不知去向,好在几个核心人物赵升、阿卜仅仅受了轻伤并无大碍,这才松了口气。
章敫和沙里飞低声商议了一会儿,然后目光坚毅地看着谭墨小孟,说道:“我们这就走吧!”
章敫手举白旗(他的那条白内裤被谭墨用一块白布换下),缓缓地走出了城门,此时太阳微偏,斜斜照耀在章敫的左脸上,有点火辣辣的不适。
那些黄金大蟒被召回去后,张宝的阵势恢复了原状,那块裂开的空地也被站立齐整的士兵填满,看不出刚才就在这里,发生了惊天动地的一幕,不仅瓦解了章敫的整个军队,也消灭了双旗镇的往日威风!
章敫目不斜视继续前行,谭、孟二人呼吸匀称脚步沉稳,伴随左右,他们虽然是投降,但必须保持体面和尊严,这是谈判的基本素养之一。
当他们距离地阵五十步左右的时候,黄巾军队伍里冲了三、五十骑兵出来,人人头裹黄金手持黄旗,泼刺刺地奔到章敫的面前停下,一名小头目模样的人,跨在马背上手握长剑呵斥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铁匠小孟本就受了一肚皮的气,哪里见得这名小兵的骄横,腾地跃起一拳砸在那小头目骑乘的马头上,马儿哀思一声倒了下去,小头目狼狈地摔了一身泥,哼哼唧唧地爬起来,正要发作,却被小孟顺势上前一把提了衣领举在半空喝到:“睁大你的狗眼,这是我们双旗镇的县令,章敫章大人!”
那小兵见小孟模样凶恶,被他的神力和气势所迫,结结巴巴地说道:“章。。。章。。。县令。。。!”
章敫对小孟挥了挥手,等他把小兵放下来之后说道:“本人正是章敫,你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将官,我代表双旗镇纳降,有几个条件,首先是必须与地公将军亲自谈,不然双旗镇的所有军民,誓与双旗镇共存亡!”这话说得气势如虹,如果被区区一个小小的士兵头目占了先,那还谈个屁啊?
正在这时,黄巾军的队伍之中传来一阵洪亮的大笑声,接着只见黄色阵营缓缓分开一条道来,一位身披黑色斗篷身着金黄护甲身材魁梧的大汉,在数百名铁甲侍卫的簇拥之下,走出到章敫的面前,又是一阵大笑之后,朗声说道:“我倒要看看,伤我弟兄无数,坚守双旗镇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章敫定睛一看,此人高大强壮,肤色白净,一双眼睛发出神威凛凛的光彩,正不知道此人是谁时,忽然发现他的眼角眉梢,依稀与一个人有些相似,心中一凛,难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