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并不多问,收了银子之后,‘蹬蹬瞪’地下楼去了。不一会儿,很快和另一个伙计端来两盆热气腾腾的滚水,候在一旁让章敫和小孟洗脸洗手,然后把泥水盆拿走了。又过一会,一碗一碗的菜肴和一坛酒浆也送上桌子,伙计笑容满面地对章敫说道:“这位爷,您慢慢吃着,衣服要等会儿才能送到!”用银子说话就是好使,先前的客官,很快就转变成爷了。
章敫笑了笑,问道:“你们海大掌柜来了吗?”
伙计摇摇头,说海掌柜这几天一直都没到酒楼来,这位爷您有什么事吗?萧管事在柜台上,要不要我给您叫来?
章敫面色微变,挥了挥手让那伙计走了。心里暗想,那个海掌柜果然参与了这件事的密谋,此时说不定此时已经随着别的黄巾残余、以及李大力两口子,一起通过地道逃出去了!
沙里飞一直沉默不语,知道章敫遇上了十分棘手的事情,但他知道章敫性情,所以也不多问,时机到了,他自然会说出来的。眼见大家都眼巴巴地看着满桌子的酒菜咽口水,于是用手肘轻轻碰了一下坐在身边的章敫,笑道:“大伙儿都饿了,你看是不是我们先吃饭?”
柳依依这些日子以来,早饿得怕了,吞了几口口水之后,也嚷嚷道:“快吃快吃,我的肚子早就饿扁了!”
章敫从沉思之中抬起头来,笑道:“吃吃吃,大家都快吃起来!最近确实有很多事情,咱们边吃边说!”他知道现在以他为尊,他不动筷子,没人会夹菜,于是在盘里挑一支鸡腿,放在柳依依的碗里,怜惜地看了她憔悴瘦弱的脸颊,说道:“吃吧,多吃点,你看你都瘦得快像猴子了!”
柳依依狠狠地咬下一块鸡腿肉,含含糊糊地说道:“你才像猴子,章猴子!”
等大家吃了一会儿,章敫才把如何夺回双旗镇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又提到今天在琼林寺现地道、以及即将面对的严峻形势和担忧都详细地告诉了大家。
李达一听,‘咚’地跳了起来,把酒碗连同半碗酒一起摔在地上,厉声说道:“我李达胸襟旷达、可对日月;但偏偏家门不幸,出了两个败类,我这就出城去,把那两个贱人的头割下来!不然,我不仅仅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章大哥以及在座的各位!”他怎么也没料到,自己的大哥大嫂越来越过份,做下的事情也越来越恶毒,他再不想办法阻止他们继续作恶,将来不知道他们还会干什么蠢事、恶事!
章敫赶忙劝阻了他,一阵好言好语安慰了许久,并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这些事情都与你李达无关,我们依然拿你当兄弟,后来小孟也掺和进来,说为自己刚才在琼林寺说的话道歉,当时完全是因为气急了才说的混账话,希望李达兄弟别介意。如此过了一会儿,才勉强平息了李达胸中的憋闷。
沙里飞补充道:“李达兄弟,当前正是情况复杂、用人之际,你千万别意气用事,如果我们沉不住气,先行自乱阵脚,后果更是严重。”
章敫鼓励地冲他努了努嘴,说道:“沙先生,双旗镇现在四门空虚,你看应该如何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