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学姐不知是随口开个玩笑,还是真想加他微信,但也没纠缠,顺着这个台阶漂亮地下来了:“那学姐就借你吉言了,希望以后能有幸给国家做点贡献。”
周安然慢吞吞把嘴里那颗乌梅嚼碎咽下,酸涩一点点由嘴里蔓延至心底。
她以为过了两年,再见到他,她多少能比以前坦然些,但缠在心脏上的透明长线原来始终没消失过,而那些长线的控制权也始终在他手上。
这个话题过去,包厢里又恢复之前的热闹,唱歌的唱歌,聊天的聊天,那道声音也没再响起。
就好像和刚才一样。
但周安然却觉得四周空气似乎都变稀薄了,闷得人透不过气。
包厢其实挺宽敞,但再宽敞也有限。
周安然有点怕被他发现,怕看见他发现她后的反应,怕知道他不想见她,更怕他已经完全不记得她。
她有些坐不下去。
周安然把手机拿出来,低头给俞冰沁发了条消息:【学姐,我忽然有点急事,能不能先回去?】
俞冰沁没立即回她。
周安然抿抿唇,又伸手轻轻戳了戳旁边的学姐。
学姐转过头。
周安然往她边上靠近一点,把乌梅塞回去给她,压着声跟她说:“学姐,我有点事要先走,你等下帮我跟俞学姐说一声。”
学姐点点头:“那你路上注意啊。”
周安然拿着包包起身时,感觉身后像是有目光朝她落了过来,不知有没有一道是属于他的。
她也不敢回头看。
从他进门后,她就再没敢往他那边看过。
周安然低着头,快速出了包厢。
等从ktv走出来,被外面的冷风迎面一吹,周安然忽然又有点后悔没再偷偷再多待几分钟。
下次再见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冷风又再吹过来。
周安然才过来一个多月,还没太适应这边的天气,南城这时候多半还在穿短袖。
她拢了拢外套,低头往学校走。
心里却还在想着刚才包厢里的情景。
不再跟他同处一个房间,周安然思维从迟钝回归正常,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应该就是俞冰沁口中的另一个新人。
不会弹吉他,嘴挑得厉害原来说的都是他吗?
还有他进来的时候,那位学姐说了句什么话来着。
好像是“你姐刚出去了”。
中途出去的人只有俞冰沁学姐一个,“你姐”指的是俞学姐吗?他是俞学姐弟弟?
姓不一样,那是表弟?
又或者是她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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