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晨四点。
鹤云天,仇裳,大勇等所有参与行动的人分乘四辆车,悄悄地从宾馆出发到牡丹花园小区。
鹤云天安排刘鹏远开着鹤云天的车待在小区门口对过,观察街面情况,若有巡逻的警车,便及时通报。
大勇的四辆车,一辆车停在花园小区大门口,车头向东,车上有仇裳叔叔和司机二人,负责设置障碍,遇到问题则见机行事。
一辆停在丁根旺所在的楼通往后面的楼的道口,以防从通道来的车辆影响了抢孩子的车辆快速通行,也留下二人在车上。另外两辆车,直接停在丁根旺楼道口。每辆车上也留下司机在内的两个人。
鹤云天考虑到大勇的四辆车完成任务后要迅速脱离现场,便安排李来春把自己的车斜停在范达顺车的前面,挡住了车的出路,以防他们开车追逐。李来春停车的时候,又把车前的挪车联系电话也撤了去,自己则隐藏在暗处,以接应鹤云天和佟诺。
鹤云天和童诺在楼下负责全方位调度。
大勇带着其他七八个人簇拥着仇裳上了四楼。大勇临时又分了工。二个精壮的小伙子蹲在门口,其他人斜靠在楼梯一侧。
由于不到五点。楼道里静悄悄的。偶尔,不知从谁家传出来粗野的呼噜声。
众人因为紧张或者兴奋而发出急促的气息,此起起伏。大勇擦拭着满头汗水,示意大家压低鼻息,平复心情。
时间仿佛被凝固了。一分一秒显得是那么的漫长。
鹤云天站在楼下,一直盯着丁根旺家的窗户。鹤云天祷告着,心里希望黑暗的灯光能被人早些点亮。已经有老人的咳嗽声和冲马桶的流水声不时传来。晨练的人陆陆续续从楼道里走出来,小跑着奔向小区大门。
鹤云天老是担心丁根旺楼上有起早的人。如果发现大勇七八个人守在丁根旺家门口,一定会非常的警觉,会不会报警也很难说。
鹤云天的心仿佛被人揪着。心里面总是忐忑不安,七上八下。鹤云天默默念叨,急切地盼望丁根旺早一点起床,早一点把房门打开。
天色尚暗,时间已是五点。丁根旺的家依然没有动静。
咚咚,咚咚的声音传进鹤云天的耳朵里。鹤云天发现有一个骑着三轮车送奶的小伙子,每每把奶放进住户的奶箱里,便顺手敲击每家的大门两下。
“对,就这么办”。
突然一个念头从脑海升起。鹤云天立马往楼上冲。
“佟诺,你去和李来春会合。我去楼上。”
到了四楼,鹤云天没有顾及紧张的众人。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鹤云天就迅速敲响了丁根旺的家门。
咚咚,咚咚,连续四下。
“嘘,等着吧。会很快。”
鹤云天对面面相觑的众人说道。
果不其然,不大一会,就看到厕所里的灯光突然亮了,不大会便是马桶的冲水声。
……
在门刚刚被打开的一瞬间,蹲在门口的两个年轻人猛地抓住门把手,往外猛一拉。差点把丁根旺带倒。
未等丁根旺反应过来,众人一哄而上。其中两人冲上去把丁根旺按到在地。丁根旺奋力挣扎着,并大声呼喊:
“你们,你们干什么的。来人啊,快来人啊。”
“别叫了,是我。我是仇裳。”
仇裳话虽然说着,但脚步却没有停留。而是带着另外两个男人冲进卧室。
还未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的仇裳的婆婆,刚刚坐起来,也被两个男人按住。仇裳看到躺在床上正熟睡的孩子,便一把抱起来。
被丁根旺的叫喊声惊醒的儿子刚刚出卧室,也被三个男人按在地上。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事吓破胆了,仇裳的老公一句话也未说,一点反抗也没有。
“仇裳,走。”
大勇一把接过孩子,带着仇裳夺门而去。
透过楼道的窗子,鹤云天看到仇裳上了车,车立马开了出去。鹤云天便走到门口对着里面的男子大喊:
“撤,撤,赶快撤。”
待众人撤出。鹤云天单脚蹬住楼梯扶手,用肩死死扛住防盗门,拼劲全力顶住愤怒的丁根旺往外推门。
听到楼下另一辆车的油门轰鸣而去,鹤云天亦撒开腿手飞奔下楼。
“妈了个,我砸死你个龟孙。”
一只马扎从鹤云天的脑后飞来,鹤云天下意识一低头,马扎从耳边飞过。
鹤云天脚步没有停留,噔噔噔,三步并做一步,几乎是从从楼梯上跳下来。
“快来人啊,来人呐,抢人了,抢人了。快报警,快报警。”
追出来的丁根旺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声音因紧张而变得令人头皮发麻。
下的楼来的鹤云天,走到平地,如虎添翼,蹭蹭蹭地撒开脚步,像一支满弓射出的箭飞奔而去。鹤云天拐过楼来,一猫腰,钻进密密麻麻的停车位躲了起来。
丁根旺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激怒了,他在前面跑,儿子在后面追。他们一路跑向小区大门口,一边高喊:
“抢人了,抢人了。快来人快来人,有人抢孩子了!”
“报警,报警,抢人了,抢人了。保安,保安,快截住车。”
丁根旺气喘吁吁向前追着,一边对儿子大声嚷嚷。
“车呢,车呢。快开车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