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帮我还是害我？”</P>

山鸡一僵，他也知道自己情急之下说得有些糙了。</P>

“那不是见林先生实力强嘛，俗话都说得好，宰相肚子能撑船，就您这样的，吃个屯门，不在话下吧？”</P>

林祥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山鸡。</P>

明明看着有些紧张，但山鸡眼睛却是明亮的，也没有丝毫摇摆的意味。</P>

“可以，但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P>

山鸡愣了一下，勉强扯出一个笑容。</P>

“你不应该感到高兴吗？一一将港岛各大地盘纳入囊中……”</P>

“错了，山鸡，我对统一港岛黑帮没有任何兴趣。”</P>

林祥坚定地摇头，甚至直接打断了山鸡的话头。</P>

“黑帮干的是黑帮生意，即使我统一了港岛，最后又能给我带来什么？”</P>

“更多的钱？还是出门的时候有几百个小弟簇拥着显得更威风？”</P>

“这些对我都毫无意义，相反，九七快到了，我还得一个个帮你们擦屁股，说不定还得顶罪坐牢。”</P>

“到时候，到底我是老大，还是你们是老大？”</P>

林祥说得很认真。</P>

当然，顶罪坐牢这种事怎么也不可能轮得到他去做。</P>

他是在提醒山鸡。</P>

都不用等到九七，在英国佬确定回归板上钉钉后，到时候港府会有一个过渡班底。</P>

这个过渡班底和回归后的班底里，特首是谁另说，但警务处一哥都相当致力于维护港岛治安。</P>

港岛黑帮仅剩的辉煌就只有这几年了。</P>

为了这么几年付出很可能持续后半生的污点，真的不至于。</P>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林祥最后说道。</P>

“我可以告诉你，我需要一个稳定且倾向于我的屯门，而你能获得多少帮助，取决于你展现出多大的能力。”</P>

码头活是很复杂且繁琐的，这就导致了码头工人的身份也变得复杂。</P>

这也是为什么，早期黑帮成员不是渔民就是码头工人。</P>

即使到了现在。</P>

如果林祥真要在屯门建码头，安插一个听话的地头蛇依然很有必要。</P>

最重要的是，大飞在明，山鸡在暗。</P>

无论陈耀心里倾向谁，两头下注的林祥怎么都不会亏。</P>

那现在的问题就绕回来了。</P>

山鸡能为林祥贡献什么？</P>

表忠心就够了吗？</P>

都是成年人了，山鸡就算真的拜在林祥麾下，有这么一大张虎皮可以扯，到时候谁亏谁赚都不一定呢。</P>

所以林祥前面说那么多，就是在告诉山鸡——</P>

“想要交易就真诚点，付出点名头就想占便宜？没门！”</P>

不然，要不是看在要稳住陈耀和洪兴的份上，林祥全力加码大飞，比分一点心力支持山鸡简单方便多了。</P>

林祥欣赏山鸡，很大程度就因为他是个聪明人，尤其是在古惑仔中，这份聪明就显得尤为突出了。</P>

略一琢磨，想明白其中关键后，山鸡的眼眸终于颤了颤。</P>

他抬起眼眸，只看到了自顾自喝酒的林祥，以及不知何时回到他身边的民仔，手里还有一张名片。</P>

“想明白了就打这个电话。”</P>

山鸡收回眼神，落在名片上。</P>

他终于明白，那句身不由己代表着多么深厚的分量。</P>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