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地一声巨响,立在两人面前的屏风倾斜下来,半倒在地上。
两两相视,李太师稳如泰山,反而是上面的太后眉眼里全是火色,整个人揉着额头疼痛剧烈。
咬牙切齿,闭上双目。
“还要哀家等多久?”太后再也忍不住,随着她身体开始抱恙,原本以为即使不能独掌大权,却也能皇帝平分秋色。
稳坐朝堂之上。
可后来呢?
她利用契机成为了太后,垂帘听政只是第一步,也是她最引以为豪的一步。
在之后就没有了。
朝堂势力的暗流涌动,她刚刚培养出来的人,短则数月长则一两年,全部腰折在大大小小的事情里。
关键是抓不到把柄,好拿去向皇帝问罪。
“当初是你们说他痴傻蠢笨是个极好操控的棋子,可这些年来呢?他非但把大权掌握了去,还在禁军方面不断削弱哀家的白虎军,就只差把他们当成供人观赏的玩物!”
她堂堂一国太后,手上的兵符仿佛像个笑话。
就算拿出来也就撑撑门面。
往后呢?
那枚兵符会成为装饰品,任何人都可以拿来取乐。
等她的时间不多了。
“哀家不要再听任何话术,找到楚晴晴立马将其处死,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她眼中不断溢出的狠毒,像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李太师就坐在一旁冷冷看着她气急败坏的疯魔。
“太后娘娘……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何必为了一个不确定的人而露出端倪?只要等到皇帝升天,那一切不都重新回到娘娘手中?”
呵?
回到她的手中?
说得轻巧。
太后也不顾凤仪抬脚踹翻了面前的架子,上面的东西顷刻间摔得四分五裂:“到底还是老了!你以为信王还是襁褓里的婴儿?别忘了,当年他已满八岁。”
“八岁!那还不是乳臭未干的小儿,能知道些什么?”
太后瞬间便哑了声。
甩甩衣袖坐回到榻上。
是啊,当年之事他还只是个孩子,八岁的孩子能懂什么?
她可是贵为太后,膝下的皇孙数不胜数。
八岁的年纪哪个不是嚷着要玩要这要哪的。
谁会想着要权利,更别说懂什么是政治。
但……万事都有意外。
太后一把捏住扶手,转眼把目光放到旁边的匣子上:“兵符你且收下,不管她是与不是,弄死了对信王算是个重挫。”
“他还未查到真相!这么做只是想完成皇帝当年未完成之事。”
就是收拢权利,完全掌握在一个人手中。
大爻国分权两立已不是什么秘密,只要是有权有势的都知道。
早年间皇帝年幼,刚刚经历了一场血雨腥风的内乱,他是唯一活下来的皇嗣,加上还有一位没有被来得及处置的后妃。
朝中有人出谋划策,不如由立后妃为皇帝的母妃,两人一老一少不仅可以避免被残害的命运,还能稳定动荡。
这可是不可多得的好机会。
后妃也就是现在的太后。
两人的心愿不在一处,但也不得不绑定到一块。
随着时间的沉淀,当年的动荡也都过去,但是两个人都怀着别的心思,皇帝利用手中的权力不断架空后宫的势力。
一点点控制住太后伸出来的欲望。
却身体一天天的衰退下来,查不出缘由。
有人说,这是天命所为。
当年的争夺之中,他本来是要死的,要不是得到贵人相助,他坐不上这把龙椅。
“哀家怕了,真的怕了!近来频频做梦,会梦到她。”
“……”
“阿南就那样看着我,她还是那么的年轻,一刻也未曾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