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卖。”楚蓁想也不想地一口回绝。</P>

目光落在鹰脚上系的小竹筒上，唇角弯了弯。</P>

听在卓大爷的耳里，重点却偏了。</P>

这鹰果然是这小村姑养的。</P>

卓大爷非但没有因为被拒而挫败，反而更精神了，豪气地开了个高价：“两千两！”</P>

在他看，没什么东西是不能卖的，端看出的价够不够高而已。</P>

然而，楚蓁没再说话。</P>

她直接转过身，下了楼。</P>

卓大爷不死心地对着她的背影喊道：“五千两？”</P>

话音刚落，下方响起一道轻快的少年音：“承影，大小姐是在这里吗？”</P>

大小姐？卓大爷以及胖掌柜、小二三人俱是一愣，直觉地认定楼下的这声“大小姐”喊的是方才那个青衣小娘子。</P>

卓大爷轻声嘀咕了一句：“莫非那一身穷酸的小村姑还是哪门哪户的大小姐，玩什么微服出游？”</P>

说着，他自己就笑了，有些惋惜地叹道：“可惜了，真是头好鹰！”</P>

树梢的黑鹰似乎听懂了，一个冰冷的眼刀子抛了过来，轻轻抖了抖羽翅，有那么一瞬，卓大爷几乎以为这鹰把自己当成了猎物。</P>

下头少女一声轻唤“承影”，黑鹰便收回了目光，展翅自高高的树梢飞了下去。</P>

胖掌柜忙道：“大爷，小的这就安排赵大厨去学……”</P>

却是被卓大爷抬手打断了：“不急，我明天叫个新厨子过来。”</P>

胖掌柜心一沉，不敢置喙什么。</P>

他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也管不了赵大厨的死活了。</P>

掌柜一撩袍子，匆匆下楼去找楚蓁与裴如堇。</P>

一楼的大堂口，闲云驾着辆马车停在了酒楼外，笑呵呵地对着楚蓁说：“大小姐，承影一早就回来了，在村子里找了您半天，公子嫌它烦，让小人出来接您。”</P>

黑鹰轻巧地落在了楚蓁的肩头，楚蓁弯了弯眉眼：“大哥回来了？”</P>

楚时聿五天前就出门了，说是要去一趟闽州拜访同窗，快则三四天，慢则七八天就会回来。</P>

不远处的胖掌柜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番闲云驾的车马，见这辆马车低调朴素却在细节之处很是讲究，心道：莫非大爷刚才说得没错，这位小娘子真的是哪家微服出游的大小姐？</P>

心念也只是一闪而过，胖掌柜客客气气地对楚蓁说：“小娘子，我们东家说了，等明天他叫了人来，再请二位来教新厨子做那糕点。”</P>

“不如我让小二跟几位走一趟，认认路，明儿再派马车去接小娘子。”</P>

楚蓁转头去问裴如堇的意思：“行吗？”</P>

裴如堇腼腆地点点头。</P>

闲云不知道她们卖方子的事，有些好奇地来回看了看，顺口问了一句：“裴九少爷的私塾找得怎么样了？”</P>

不问还好，这一问，裴小九扁扁小嘴，差点没哭出来，连碗里的酒酿圆子都不香不甜了。</P>

他很想抱着他的小白貂蹭一蹭，揉一揉，可今天他是出来见私塾先生的，娘亲不准他带小白。</P>

楚蓁摸摸小家伙的头：“算了，虞师兄要给昭昭、狗蛋他们启蒙，干脆再加一个小九吧。”</P>

“小九，不着急，我们慢慢找，总会有合适的私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