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锦之握拳放在唇边,无声地笑,看着楚蓁的凤眸生机盎然,满是纵容之色。</P>
顾危来回扫视着马车里的这对璧人,哈哈大笑:“不止今天,你们在南境的花销都算在我账上,总行了吧。”</P>
“这还差不多。”裴如绯的唇角翘得又高了一些,多了几分这个年纪的女孩儿该有的活泼。</P>
“走吧。”顾危拉着缰绳调转了马首,指了个方向,“前面有家卓鼎酒楼,里面新出的几样糕点不错,姑娘家好像都挺喜欢吃的。”</P>
裴如绯一听就知道这新糕点肯定是二嫂卖给卓鼎酒楼的方子,眸子晶亮如星,与马车的楚蓁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P>
裴锦之笑吟吟地拍板道:“就去卓鼎酒楼吧。”</P>
一行人热热闹闹地朝着卓鼎酒楼出发了,谁也没看城外正领罚的两人一眼,任那哀嚎声回荡在风中。</P>
待下午他们离开苍梧城时,守城的将士已经全数换了一批,换上了顾危的兵,焕然一新。</P>
被三十军棍打得下不了床的的何副将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火急火燎地派小厮去靖南王府找姜王妃告状。</P>
小厮日夜兼程,快马加鞭,便比顾危、裴锦之与楚蓁一行人早了一天抵达南武城。</P>
三天后,顾危终于回到了靖南王府,迎接他的是来自靖南王愤怒的咆哮声:“顾危,你这个逆子!你真是无法无天了,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王?!”</P>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拳头大小的白瓷酒杯,狠狠地朝书房门口的顾危掷了过去。</P>
顾危当然不会傻乎乎地任由对方砸,略一偏头,那个茶杯在他的脖颈擦过,又继续往后方的人飞了过去。</P>
比顾危落后了三步的裴锦之轻轻松松地抬手接住了那个白瓷酒杯,只是他的身影恰好被顾危挡住。</P>
见顾危躲闪,靖南王更怒,抬手指着他:“逆子,你还敢躲!”</P>
书房里,还有一个十四五岁、中等身形的锦衣少年。</P>
“父王请息怒,母妃说您风寒刚好,不能动怒的。”少年顾勉忙上前解劝,又义正言辞地对着顾危说道,“大哥,你还不快向父王请罪。”</P>
“父王,敢问我何罪之有?”顾危漫不经意地耸耸肩,表情闲适。</P>
靖南王的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你还装糊涂?你这逆子竟然连长辈也敢打,是不是哪天也敢对我这个父王动手了!!”</P>
“长辈?就凭姓何的,也配当我的长辈?”顾危不屑地轻嗤了一声。</P>
此言让顾勉的脸色微微青了青。</P>
何高志不是顾危的长辈,却是他的表舅。顾危否认何高志,其实也是在间接地否认自己的母妃。</P>
靖南王被气得额角青筋乱跳,喊道:“来人,家……”</P>
他本想说“家法伺候”的,可话说了一半,就卡住了,看见一道颀长的白色身影走到了顾危身边,青年眉眼昳丽,气质温润,让人看着便觉得犹如置身水墨画境,浮躁的心也变得平和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