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兴街上，人来人往，热热闹闹。</P>

沿途走过去，街道两边各式招牌林立，还有很多摆摊的小贩、货郎吆喝着揽客，引得不少路人驻足围观。</P>

对于古代的商业街，楚蓁很有新鲜感，看得目不暇接，黑白分明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起先每个摊位、店铺都要流连再三。</P>

这条街上应有尽有，有卖绢花、丝帛、首饰的，也有卖点心、饮子、茶水，还有卖马鞭、灯笼甚至话本子的。</P>

楚蓁买了一个弹弓打算送给裴小九，等她要继续往前走时，这才迟钝地注意到周围变得更拥挤了。</P>

摊位边，前前后后都是人，却只有少数人在看摊位上卖的那些马鞭、弓箭，大部分人全都兴致盎然地望着她身边的白衣青年，目露惊艳之色，半晌回不过神。</P>

更有大胆的妇人与小娘子对着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脸上带着吃吃的笑。</P>

“好俊俏的公子啊！”一道妇人略显亢奋的声音自人群响起，“我要是年轻十岁就好了。”</P>

“是啊是啊。我要是年轻几岁，准向他掷花。”另一个妇人压了压嗓音，但音调依然有些尖锐，在喧阗的人群中清晰地传了过来。</P>

话音刚落，便有一朵大红鲜花自某个方向抛出，对着裴锦之的后背掷了过去，迎来人群中一阵叫好声……</P>

然而，一道鞭影闪过，那朵红花在距离裴锦之一尺的地方就被甩飞，轻飘飘地落在了他的鞋履边。</P>

那条鞭子来得快收得快，那些普通人根本没注意到，只以为是红花被风吹偏了，也唯有楚蓁、裴如绯他们注意到了混在人群中出鞭的山影。</P>

紧接着，又是三四朵花从人群中抛出，也朝裴锦之掷了过去，但都在半途被截下，蔫巴巴地落在了地上。</P>

裴如绯、陆成熙都没动，在后面看好戏。</P>

“又没投中那位公子，就差一点了。”有人惋惜地叹道。</P>

此言一出，似是激起了不少围观者的胜负欲，愈来愈多的鲜花自人群中抛起，中间还混着绢花、香囊、绢帕等等，如雨点般砸来，可惜全都落了个空。</P>

“噗嗤！”</P>

楚蓁再也忍不住了，莞尔地笑出了声。</P>

她的眼尾俏皮地微微上翘，眼波流转，像是满树花苞在霎那间含笑吐蕊，容色光艳，艳极清极。</P>

“这小娘子也好看！”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一朵绢花朝楚蓁的方向砸来。</P>

这一次，原本一动不动的裴锦之动了，一把揽住楚蓁的纤腰，大掌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把女孩往他这边带了半步，那朵绢花便擦着她的肩头飞过。</P>

两人这番亲昵的姿态令围观者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一道女声惋惜地叹道：“这俏郎君原来有主了啊。”</P>

“男的俊，女的俏，是对神仙璧人。”</P>

不少人都觉意兴阑珊：“散了吧散了吧。”</P>

看热闹的人群开始有了退潮的迹象，小刀清清嗓子，这才过来替他们南境人解释了一句：“裴公子，裴夫人，我们南境民风开放，常有妇人对着喜爱的郎君掷花投果的，大伙儿没恶意的，您二位别见怪。”</P>

楚蓁想着那个“掷果盈车”的成语，觉得还挺有趣的，摆摆手：“无妨。”</P>

话音未落，又是一阵破空声响起，却是带着几分凌厉之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