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是前朝余孽吗?</P>
亦或者也似靖南王府与陆家一样被蒙在了鼓里?</P>
“肖繁现任益州布政使,肖家那么多庶女,与不少人家都有联姻。李兄,我记得你家表弟是不是娶了肖氏女?”</P>
“赵氏余孽竟然坐到了封疆大吏的位置,这益州怕是贼窝了!”</P>
“……”</P>
众宾客如躁动的蚂蚁般窸窸窣窣地骚动了起来,心中似有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们束缚住,那张网还在不断地收紧再收紧……</P>
“肃静!”顾危没好气地用扇柄敲了扶手,声响不大,但阁内总算又安静了下来。</P>
顾危接着道:“此事事关重大,今日本世子也不留各位了,各位即刻启程,回去后,着令各家自查。凡查到前朝余孽,即刻上报本世子。本世子今日可以向众位允一句话——”</P>
“不知者不罪,有罪者必罚当其罪。”</P>
这位顾世子的这句话未免托大了吧?!不少宾客皱起了眉头,表情渐渐凝重。</P>
在场的官员中可不仅是南境的官员,还有江南各州的官员,顾危作为靖南王世子管得了南境,还管得了其它各州吗?</P>
连心神不宁的靖南王都品出了几分不对:这逆子不会真的想要谋反吧?</P>
靖南王嘴巴张张合合,却是一句斥责顾危的话也说不出来。</P>
否决顾危,就意味着他得亲自上京向皇帝请罪。</P>
顾危不会弑父,可皇帝万一认为他勾结赵氏余孽,干脆就赏他一杯毒酒呢?</P>
靖南王身边的顾勉眼珠子微微一亮:大哥既然当众发出豪言,那意味着,自己这个“不知者”便是无罪的吧!自己这条命保住了!</P>
“好一句‘不知者不罪’!”这时,韩熙元终于回过神来,霍地起身,一掌重重地拍在了茶几上,语气冷得几乎掉出冰渣子来,“顾危,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放此狂言?!”</P>
“还是说,你想收买陆家?”</P>
韩熙元危险的目光在顾危与陆长振兄弟之间来回巡视着,一手紧攥成拳。</P>
陆长振与陆四老爷皆是不做声,似在思量着什么。</P>
一旁的孙晋鹏一颗心像是浸了水似的,一点点地沉了下去:顾危何止是在收买陆家,同时也是在明目张胆地对着其他各家示好!甚至丝毫没有避讳大皇子的意思!</P>
只是想想,孙晋鹏就觉得心惊不已,不免怀疑顾危难道对大皇子动了杀机。</P>
他们此行不过带了两百锦衣卫与金吾卫随行,若是顾危要下杀手,大皇子与自己能躲过吗?</P>
更何况,陆家是闽州总兵,掌闽州兵权,一旦闽州投效了顾危,那么闽州与南境便连成了一片么,彼此相依……</P>
孙晋鹏简直不敢想下去,脊背出了一身冷汗,浸湿了中衣。</P>
韩熙元心里也是同样的想法,可他作为大皇子,这些话却不得不说,否则皇家的威仪何在!在场的这些人又会怎么看待他?!</P>
就在这一触即发的气氛中,一阵低低的笑声突地响起,犹如清风拂过花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