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熙元和孙晋鹏向新帝请缨去了西北。”</P>

顾危灵活地把玩着一把折扇，懒洋洋地笑了笑，“我们这位大皇子总算比他那个怯战畏战的父皇强一点。”</P>

“师兄，你是不是早就猜到孙晋鹏会去西北？”</P>

否则，他实在想不出为何裴锦之会这么宽容地放过孙晋鹏、孙浩宇伯侄。</P>

“孙晋鹏这人勉强有几分血性。他这也是给孙家其他人谋一条生路。”裴锦之一边执壶沏茶，一边动作流畅优雅又灵巧。</P>

不一会儿，茶香随着热气四溢开来，与满园花香一起随风飘散。</P>

顾危随手将那张绢纸放在石桌上，漫不经心道：“与其被新帝追究肃王党的事，还不如戴罪立功，搏一线生机。”</P>

“他若是早有这觉悟，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P>

这时，裴锦之沏好了茶，给在场的三人各分了一杯茶。</P>

顾危浅啜了一口，笑嘻嘻地说道：“这可真是水好茶香，今天我可有福了……不对，我这是托了嫂子的福才对。”</P>

顾危对着另一边的楚蓁挤眉弄眼，眉眼间带着一丝明显的戏谑。</P>

“确实。”楚蓁大大方方地笑了笑，慢条斯理地品茗。</P>

裴锦之沏茶的火候还是这般恰到好处。</P>

楚蓁一口茶，一口龙井酥，龙井酥带着茶叶特有的清香，与这茶搭配，恰到好处。</P>

裴锦之见她嘴角沾了点饼酥，摸出一方帕子轻轻为她拭了拭嘴角，两人目光相对，眸子里皆是光彩洋溢。</P>

看着这旁若无人的两人，顾危面露几分游移之色，冷不丁地说：“要不，还是我去吧？”反正他孤家寡人。</P>

顾危这句话没头没尾，但裴锦之和楚蓁都懂了，不约而同地朝顾危看来。</P>

“临阵换将，兵家大忌。”裴锦之淡淡道，目光宁和地落在顾危脸上。</P>

顾危其实也知道这点，方才只是一时冲动。</P>

若是裴锦之麾下是从前的西境军，顾危也不至于为他担心，偏偏这回征伐益州的是这么一支临时组建的杂牌军。</P>

人心各异，各为其主，而战场上，瞬息万变，难免会生出一些难以预估的变数。</P>

顾危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却是一手指着裴锦之，转头对着楚蓁告状道：“嫂子，上回师兄还跟我说，西北会是他最后一次上战场。”</P>

“这男人的话，不可信。”</P>

他说完这句，也不敢看裴锦之的反应，拔腿就跑。</P>

留下楚蓁与裴锦之面面相对，园内一时寂静。</P>

直到楚蓁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她将面庞朝他凑了凑，故意问：“你说呢？”</P>

“男人的话，可信吗？”</P>

看着女孩慧黠灵动的笑脸，裴锦之的心顿时软成棉絮，软得一塌糊涂。</P>

突然，他抬臂揽过她的颈项，欺身啄了一下她红润的嘴唇，只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旋即退开。</P>

“我的话，可信吗？”他反问她，目光仿佛盛夏的阳光般炙热地望着她。</P>

楚蓁微微瞪大眼，有些懵，被他修长有力的手指扣住后颈，动弹不得，只能看着他。</P>

这人真是……</P>

裴锦之笑了，双手捧着她的脸，又吻了上去，噙住了她的唇。</P>

鼻尖相对，她仿佛被按进一潭暖呼呼的温泉之中，青年的气息清冽皎洁，透着春和日暖的澄净。</P>

“蓁蓁，蓁蓁！”裴锦之贴着她的嘴唇绵绵细吻，轻啄舔舐，无限的温柔缱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