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霍西洲要赶回来,乔筝如梦初醒,连忙阻止他:“不用!”
念着他在养伤,人也不在桐城,避免让他无故担心,乔筝艰涩的继续出声:“霍西洲,我没受什么委屈……”
她这一回答,有一点敷衍,霍西洲继续问:“为什么哭?”
闻言,乔筝有一瞬的沉默,跟着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让她在车上待着。
然后,她下车找了一处地方,迎着刺骨的夜风,保持着和霍西洲的通话。
“乔小姐,遇到了什么事,告诉我。”
聆听着对面,男人饱含关心的一问,乔筝忍了又忍,还是缓缓蹲在了地上,含着点点哭腔,压抑的倾诉一声:“霍西洲,我突然发现,我好恶心……我自己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
乍然一听,霍西洲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想要安慰她:“怎么会,你不要多想……”
却是乔筝打断了他:“不是我多想,是真的!霍西洲,我现在才知道,我妈是因为我,才嫁给了我爸,她怀上我不是自愿的……”
小时候,父母相敬如宾,她活的无忧无虑,没有发现这一点。
后来,母亲突然染上艾滋病,父亲突然迎娶叶琴琴,她面对这一变故,无措而又无力。
再后来,她怀疑过,母亲喝醉走错房间,怀疑过……母亲染上艾滋病,可能是人为的。
然而,她独独没有怀疑过,早在最开始……是父亲动了龌龊的心思,藏起了隐晦的真相,一藏就是多年。
她想起刚刚,父亲默认的情形,只觉心头一阵恶心,偏头干呕了起来。
难为他这些年,口口声声痛恨母亲,他让母亲背负了多年的小三名声,让母亲以为亏欠了叶琴琴母女,让母女到死都是不得安心。
而她,听从了母亲的遗言,多年补偿叶琴琴母女……在这期间,他同样偏袒叶琴琴母女,这就是她的父亲啊!
“乔小姐,冷静一点,别激动……”
霍西洲察觉到一点严重性,低低出声安抚一语。
于是乔筝在干呕过后,终是控制不住,向他吐露了这些往事。
吐露完,她捂着脸颊,开始失声痛哭:“霍西洲,我之前只是觉得,自己有些糟糕……但是现在,才发现自己还恶心!”
“我妈她……是个很好的人,如果不是我的存在,她不会落得凄惨的下场!我对不起她,都是我的错……”
乔筝的情绪,再次浓烈起来,只是面对乔振邦时,她是满腔愤懑……此刻,面对霍西洲时,她则是满心茫然,充满了自我唾弃。
而在对面,霍西洲聆听着小女人哭着断断续续,叙说了一个大概。
无疑,对于心软的小女人而言,这是一件很受打击的事。
因此,她现在这般,他隐隐理解了一二。
他没有劝她,让她不要哭,有时候……哭也是一种宣泄。
不然,一直压抑在心底,不仅留下阴影,还容易令人生病!
是而,他安静了下来,无声陪伴着乔筝,听着她微弱的哭泣,有点遗憾不在桐城。
否则,他就可以找到她,把她拥入怀中,给予更多的安慰。
待着乔筝哭声渐渐散去,勉强稳定了一下情绪,他才温声开口:“乔小姐,你的妈妈……她很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