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晚指着被掏出心脏的童童，以及被丢弃在旁的心脏问道：“怎么做？”</P>
方为笑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立马问道：“刚刚发生了什么？”</P>
星晚皱眉，但还是开口解释。</P>
“刚刚那道手掌被我们所挡下，接着他好像感应到了什么，说了一句话后就离开了。”</P>
“什么话？”方为笑连忙询问。</P>
“你们真是好运，下次在陪你们玩吧。”星晚说着话，却握紧了手中的审判之刃，接着她勾动天理，瞬间融入其中。</P>
在方为笑没反应过来之时，星晚又重新出现，这样打消了她的怀疑。</P>
这就是天理化身敢随意降临诸天万界的根本，她们可以随时融入天理之中，不需要一点时间，除非被六阶世界所困。</P>
但六阶世界在降临之前又会被察觉，毕竟对于天道而言那是如此的明显，不接触还好，一旦接触便可轻易察觉。</P>
而方为笑没有对星晚说的话有什么反应，只是心中思考起来。</P>
“道源经你听说过吗？”</P>
星晚点头回答。“听过，蕴星河所着道源经，但不知道他有什么打算，因为这部经很奇怪。”</P>
“很奇怪？”方为笑有些疑惑，要知道星晚作为天理化身，已经是人之极致，除非是有关于情感。</P>
“是很奇怪，道源经似乎并不算修炼之法，但却又算是，奇怪就在于，蕴星河写道源经的目的。”</P>
方为笑紧皱着眉头。“没人知道他的目的吗？”</P>
星晚摇头。“从未有人得知。”</P>
方为笑用手捏了捏额头。</P>
“那他写给谁的。”</P>
星晚并未回应，因为她也不知道，也就意味着天道也不知晓。</P>
“我倒是有个大胆的想法，算了，一点也不现实。”方为笑这样说着。</P>
“只不过，这部经知道的人多吗？”</P>
方为笑顿了顿接着说道：“我的意思是，魔族也知道吗？”</P>
“他们不知道。”</P>
“那……算了。”方为笑并未多言，只是内心更加疑惑起来。</P>
星晚有些疑惑，打算解释，但耳边传来声音，让她并未开口。</P>
因为耳边的声音来自天道，或者说是玄女。</P>
她说：“如果方为笑没问，那就不要解释。”</P>
星晚很是疑惑，但玄女对于她们来说似母似姐，难以言说。</P>
“只不过有件事我需要向你道歉。”星晚对着方为笑说道。</P>
“啊？”方为笑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什么事。”</P>
“星晚刚刚怀疑过你，也是因为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魔欲的幻境所困。”</P>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方为笑无所谓的说道。</P>
“不，魔欲的幻境非同凡响，他会让你迷失在现实与虚幻之间，变得疑神疑鬼，而且还能探知你内心深处的秘密。”</P>
方为笑却立即开口问道：“那么你内心的也能被探知到吗？”</P>
星晚点头。</P>
“星晚虽然是天理化身之一，但却是一个完整的生命体，很抱歉，星晚现在做不到恪守内心。”</P>
“也就是说，做不到心如止水？”</P>
星晚摇头。“不是，是收纳所有外在表现，直达概念的程度，我做不到。”</P>
方为笑心中深思，接着松了一口气，他不敢想如果真如他所想，那么他会何等难以接受。</P>
“没关系，我不在意，而且我也做不到，因为这并非心境上的恪守，而是现实中的表现。”</P>
“只不过道歉就不用了。”</P>
(°ー°〃)？</P>
星晚歪头有些不解。</P>
“因为天上的星星飞的再久都会坠落，更何况人间的天使，自然也会犯错。”</P>
(ー_ー)!!</P>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这话好恶心。</P>
似乎是察觉到有些尴尬，方为笑又接着说道：</P>
“咳咳，那什么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P>
“说。”</P>
方为语气突然正经起来，少见的极其严肃。</P>
“可以帮我将那个小女孩救回来吗？顺便别在让她经历那一切。”</P>
“可以，但为什么你不要我去回溯那颗被你毁灭的星球。”</P>
方为笑笑了一声，语气严肃道：“因为我很倔，我亲手杀了他们，自然由我亲手救他们，而且我也不想以后有人拿那颗星球来要挟我，在我足够强大之前，这样已经很好了。”</P>
星晚不是很理解，但她表示尊重。</P>
“我可以试试，但在这么恐怖的时间流速中我也没有把握，因为我们身处越久，那么也就越容易被其影响，如果蕴星河是敌人，那么他可以轻易的将我们的时间改变，因为我们受到的影响已经很深，哪怕不是敌人，我们本身的时间流速也与正常不同，很容易受到秩序的攻击。”</P>
星晚说着手中的时间线如实质展现，但瞬间又被一股更加庞大的时间冲刷破碎。</P>
在接连试了好几次后，星晚有些歉意的开口。</P>
“抱歉，星晚无法做到。”</P>
方为笑有些不甘。</P>
“就连天道的力量也不行嘛。”</P>
方为笑清楚，作为绝对理性的星晚愿意为他尝试好几次就足以说明问题了。</P>
星晚看着方为笑开口，虽然还是依旧平静，却有了一丝无奈的味道。</P>
“看来你不是很懂天道。”</P>
“天道无情，无感，无意，亦无。”</P>
“天道是有极限的，正如其他宇宙一样，十万亿光年为标准宇宙的基础，这也是其上限，就好比物体的计算力是有尽头的，哪怕在其他宇宙也是如此，你现在在衍生宇宙，你所习得的东西暂且用登阶来概括，也就是说哪怕你去了上层的世界这些东西也不会消失，这也是为何称为与天并起。”</P>
星晚手中浮现两颗宇宙模型，一大一小。</P>
“就像两颗宇宙相对抗，一颗比另一个大上一倍便可以很轻易的压制另一颗，但两者之间并没什么不同，登阶和宇宙之间也是如此，所行的是天地间根本的力量，哪怕去其他世界也是如此，能悟就是能悟，不管在那个世界。”</P>
宇宙模型相撞，伴随大量星系的破灭，无数宇宙结构碰撞，两个宇宙又合并在一起。</P>
“至于我为什么说天道有穷，则是因为，其计算力是有上限的，宇宙本身就是宇宙的‘有穷’，正如人体的力量就是人本身的限制。”</P>
“人无穷则是人所代表的东西，便是无穷，故而，天道有穷故思无极，人道无穷故思有极。”</P>
宇宙模型又重新出现在星晚双手，接着重新碰撞。</P>
“然而现实是宇宙无限，而人有限，所以天道无穷思人极，也就是那些惊艳才绝，聪慧和意志强大之人，人道有穷窥天机，也就是科学，知识，修行。”</P>
宇宙变幻还未接触就已相互影响。</P>
“这也正是我佩服蕴星河的地方，他能短短用四句话就概括完何为与道同生。”</P>
“他可以传功给你，甚至费点心思可以让你完整获得他的感悟和力量，但你又能发挥多少呢？”</P>
宇宙“壁垒”自接触点炸开，如同有思想般两颗宇宙内飞出无数小点，接着双方立马冲撞在一起。</P>
“重要的是，你的道路便会被覆盖，再也不见，就像数据库里有着所有的知识，但数据库就是数据库，它不会使用，只会遵循指令。”</P>
随着小点越来越少，最后两颗宇宙一前一后相继开始剧烈波动，似乎被“点燃”一样。</P>
“就像是我一样，天道是我的路，路这个东西只有借用，不是自己的路终究走不到自己的目的地。”</P>
两颗突然炸开，相互湮灭，最后归于混沌。</P>
“所以星晚的路，止步于世界。”</P>
听完星晚的一番话，方为笑感慨万千，接着他抿了抿嘴。</P>
“我可以陪你，知道你勘破这一切。”</P>
星晚抬头。“还是别了，我有些害怕。”</P>
“害怕什么。”</P>
“理性的纯净性，或许因为你再也无法保持。”</P>
若闻无声，亦胜有声。</P>
方为笑带着一丝轻笑，对着天空喊道：“老师可来助我。”</P>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显现而出，清风吹拂，如同世间给他的礼仪。</P>
“好久不见。”</P>
方为笑笑着摇头。</P>
“对于老师来说或许不过一天而已。”</P>
蕴星河手中出现时空波动，星球开始倒转。</P>
“可对于你来说已经过了千年。”</P>
星球内的时间倒退，地上童童的尸体也已经开始恢复，当时间回到节点，童童想要动手之时，天空浮现一双由云朵和阳光组成的眼睛。</P>
一缕血雷一闪而没，落在童童的身躯之上，也将他的记忆唤醒，也将他的罪恶阐述，可他并未感到痛苦，所以他又看向了小女孩。</P>
只是一眼，血雷闪动，他痛苦哀嚎。</P>
良久他才站起身来，小女孩来到他的面前，细心安慰。</P>
“童童刚哥哥你没事吧。”</P>
童童闻言露出一丝苦笑，心中不敢有丝毫想法，在抬头看向天空之上的眼睛时，他恍惚明白了这一切，此生为赎罪而来，如有罪恶必被血雷所惩戒。</P>
而死亡后他将迎来清算，不知为何他竟生出了一丝感激，但他不知道的是，这只是一场惩罚，他违背不了自己的内心，但这血雷下又无法行动，他将一生受困于此，做着违背自己内心的事。</P>
他将愉悦，因为痛苦，他将痛苦，因为所行。</P>
最后的最后，由他承担这一切。</P>
方为笑看着蕴星河的处理方法，有些不解。</P>
“老师为什么不杀了他。”</P>
“杀他固然很好，但可以更好，从此世上将多一个好人，而且因果必须有人承担。”</P>
“老师我可以承担这份因果，我从来没害怕过。”</P>
蕴星河抽出因果线。</P>
“你看。”</P>
因果线内，红色大过白色，其星星点点遍布所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