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由冷哼一声,面容更加冷淡,“尽快解决你带来的麻烦,若是那麻烦真闹大了,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阿弥陀佛,道友放心,贫僧会尽快解决完分内事,离开这里。”
释海老和尚眼中有愧疚,又行了个礼,这才转身离开。
待到师徒二人离开,猫阿四才伸了个懒腰,好奇问道:“先生为何对那两个和尚有如此大的恶意?”
苏子由淡淡道:“如果有人把恶犬驱赶到你家作乱,你还能有好脾气?”
“恶犬?”
猫阿四似懂非懂,低喃道:“这和尚还是个养狗的?”
……
书斋外,一老一少两个小光头,迎着烈阳向远处而去。
玄心小和尚边走边问道:“师父,那位施主看起来不是恶人,为何好像不喜欢我们?”
“我们在人家家中做了错事,自然不讨喜。”
释海老和尚淡淡道,目光远望,好似在重新打量这座小县城,“如此一位大修士,竟然委身在这小城中,定然有所求。
徒儿,我们得尽快找到那孽畜,抓它离开这里了,以免夜长梦多。”
玄心听出端倪,又问道:“师父,那位施主很厉害吗?”
“若单论修为,远在贫僧之上。”
释海老和尚淡淡道,“走吧,去找找那孽畜藏在何处了。”
……
……
陈家巷。
今日巷子格外安静,没有了往日的热闹,偶尔看到路人也是行色匆匆。
昨夜陈家巷死了人,又是镇上令人闻风丧胆的诡异“血案”,自然是人人自危。
陈宁走在小巷中,却没有注意到巷子的奇怪气氛,只是低着头思索。
项大人和苏先生到底在隐瞒什么?
他总是隐隐感觉,这两人想要隐瞒的事情不简单。
直到他走到巷子深处,忽然听到前面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悸哭声,还有人敲小鼓,高声喊道:“亲朋行拜,家属谢礼!”
陈宁抬起头,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孙家小院前。
孙家旁边的吴家已经挂起白绫,门口坐着敲鼓报丧的老者,院内已经搭起了简易的灵棚,棚下吴姓汉子的妻女低头哭泣。
陈宁心中一揪,叹了口气,并没有去吴家,而是先走进了孙家小院。
孙家屋中只剩下了瞎眼的孙婆婆,躺在土炕上低声哭泣,口中呢喃着什么。
“婆婆,我是陈宁。”
大概是因为太过伤心,陈宁在门口站了许久,她都没听到有人到来,陈宁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陈宁大人,您终于来了!”
孙婆婆摸索着起身,陈宁赶忙上前搀扶。
老人家抓到陈宁的手后,哭声更大,“大人,您得救救小莲啊!小莲那么好的孩子,她命苦啊!怎么就遭了贼人的毒手!
您救救她,只要能救好她,老婆子我给您当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啊!”
陈宁抓着老人的手,看着老人哭肿的双眼,半响才沙哑道:“婆婆您放心,小莲没什么事情,我会治好她,把她送回来的。您不要哭坏了身子,让小莲担心。”
治不治得好,他不知道,但他不想让老人家难受。
“有大人您这句话,老婆子我就放心多了。”
孙婆婆哭声渐小,握着陈宁的手开始絮叨,如何担心孙小莲的话。
陈宁静静听着,等老人家彻底安定下来,才悄悄放下几枚银币,转身离开。
等他出了孙家的门,就不敢进吴家的门了。
孙婆婆尚且如此,若是再进吴家,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已经死去的吴姓汉子家属。
陈宁找了门口的邻居,将身上仅剩的十枚银币送了进去,并让人带话,他一定会抓到真凶,为吴家讨回公道。
十五枚银币,是陈宁半个月的饷银,不算多也不算少,但给出去,总能让他心安些。
等他回到家的时候,只感觉身心疲惫,坐了许久才缓过神来。
“陈家旺今日怎么如此安静?”
陈宁这才发现,平日里吵闹的陈家旺,今日竟然出奇地安静。
他起身往里屋看了看,发现陈家旺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呼噜声时高时低,击鼓鸣金,卖力的如同战场厮杀。
“倒是省心了。”
陈宁以为他在午睡,也没多想,转身回到自己的屋子。
他关了外堂和内屋两层门,这才从怀中掏出锦缎小包裹,正是项悲歌给他的那个。
这包裹中,有他渴求了多年的东西。
“项大人给的修炼之法,到底会是什么?”
纵然陈宁心性不差,此刻也不免感觉到心跳如擂鼓。
他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心情,才缓缓打开了那锦缎小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