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出身音乐世家，他是业内有名的制作人，算是国内音乐人里领军人物之一，他亲眼见证了摇滚的疯狂，感受到唱片的暴利，又经历过磁带走向落寞的过程，更亲眼见证了网络盗版肆无忌惮横飞的日子。

音乐圈的大起大落几乎他都经受过，所以本身他就是个高傲的人，除了对艺术的认可，即便是林一航这样有名的商人他也向来不屑一顾，最起码在几分钟前听到宁芊芊的助理提醒的那句话，他压根每当做一回事，甚至潜意识里他还准备好好折腾折腾这个来试音的女歌手。

一曲歌唱完。

老何沉默了，录音室也沉默了。

周露从内室走了出来，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有些不知所措。

还是老何的反应最快，他站起身露出一个自认为比较和善的笑容。

“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会呼吸的痛！”周露看了林一航一眼，看到对方鼓励的眼神，然后怯生生的说了出来。

周露的神情被老何尽收眼底，但是老何此时也没顾了上其他。

默念了两遍歌曲的名字，接着追问道：“这首歌应该没发布过吧，是你写的？”

周露摇了摇头，表示不是。

老何立刻激动的问道：“那是谁给你写的这首歌，他叫什么名字？”

周露听到老何话有些难以回答，宁芊芊眉头轻皱，这老何激动的犯了业内的大忌。

“老何，周小姐刚刚唱完，有什么问题，不如我们坐下来再谈吧。”

老何微微一愣，接着反应过来，砸吧砸吧嘴，什么也没说。

几人来到宁芊芊的办公室，几杯清茶放上，林一航表现的和个外人一样，宁芊芊温和近人，仔细的了解了一下周露的情况。

“不用担心，别看我们的工作室很小，如果签约了我们工作室，我会给你请业内最优秀的声乐老师对你培训，有何老师这个业内的黄金制作人在，不说一炮而红，但是你起点绝对很高。”

宁芊芊一句话把周露推给了老何，她和老何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自然知道对方见才欣喜，但是老何之前对这个女歌手表现的那么不屑一顾，现在又怎么好意思，舔着脸上去攀交情。

不得不承认，宁芊芊的话给了老何一个合适的台阶。

老何坐直身子，略显紧绷，尽量使得自己的声音变得柔和一些。

“周小姐，我想请问在此之前，你与那个娱乐公司有过任何签约吗？”

周露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

这下就变成老何开始茫然了，一个名不经传的的女歌手，没有任何业内专业人士的刻意培养，怎么会有词曲人为她写歌，况且还是那么优秀的歌。

老何的音乐发现能力极为敏感，和宁芊芊说的差不多，国内大多数大红大火的专辑，他或多或少参与过。

虽说这首歌走的也是国内流行音乐情歌的主流，但似乎多了一些不一样的感觉。

怎么说呢，看似悲伤的歌却又有那么一点疗伤的感觉，虽然没有听到具体的配乐，但是从清唱，老何就已经能感受到那种深刻、最底层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