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了口水,把差点被噎死的自己救活了之后,就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讲起了身世。
谢静淞总结了一下,这就是青春期叛逆的我只能继承家业的二三事。
身为一个小宗门的掌门独子,杨望青从小就对乐修这一条路感兴趣,但被寄予了厚望的他只能学习祖传的剑法。日复一日的反抗让他的父亲恼怒极了,在某个阴云密布的日子举起手就对他的好大儿来了一个大比兜子。
处在青春期的叛逆小孩儿当场就掏琴跟父亲打了一架……结果不出意外,被按在地上摩擦了。
不然也不会有接下来的离家出走这糟心事。
养尊处优的贵公子哥就这样为了无法被父母理解的坚持流浪了整整一年,直到现在被她们两个捡到。
吃完了馒头,杨望青舒适的打了个饱嗝,单手将琴从身后拽出来架在腿上,乐呵呵笑了出声,自满道:“等着,哥给你们两个弹上一曲!”
来不及阻止,他就轻轻拨动了弦。
噔噔噔!山崩地裂!
谢静淞的瞳孔骤缩!
满脸陶醉的杨望青提起指尖在数根弦上扫了一圈又一圈,把古琴逼出了鬼哭狼嚎般的求救声。
张蕴清痛苦闭上了眼。
谢静淞感觉自己被甩入了一个可怕的地方。
左边有人架着黑板在她边上拿指甲抓挠,右边正在疯狂按喇叭,前面好像在装修,电钻声疯狂的往她大脑里面钻,后面则是刺透脑子的尖锐哭闹声。
这竟然是传说中的……四面噪音!
她发誓,她从来没有为了靠近一个人如此拼命过!
三两步冲到杨望青边上按住他的手,谢静淞憋出来一句:“不要再弹了。”
非常没有自知之明的杨望青疑惑道:“嗯?怎么了?”
她耐着性子开始忽悠:“我觉得你父母说得对,你该回去继承家业!修真界不能少了你这样的天才剑修啊!”
杨望青皱眉道:“可是……”
这边还在“可是”着,那边门就被拍响了,谢静淞还要按着制造噪音的源头,张蕴清难得很有眼色的跑过去开门了。
门外站着的竟然是一脸纠结的老板娘。
她犹犹豫豫的,对他们赔着笑脸,试图动之以情:“实在对不住,能不能,就是,不要发出那种可怕的声音了,真是实在对不住,但是不少客人都被吓醒了,您看这大半夜的,我们也是小本生意,您几位……”
这辈子没有这么丢脸的张蕴清当场就脸红了,开始尴尬低头,拿脚有一出没一出地抠地。
好说歹说,终于把老板娘送走了,谢静淞心累万分。
但更让她心累的还是薛定谔的情商那“夏虫不可语冰”的骄傲姿态。
见过冰的杨望青自信道:“凡人根本听不懂我等修士的乐曲,你们说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