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没见过的纸质。</P>

谢二很疑惑。</P>

“宫主，这是什么？”</P>

“《服装设计原理》，翻开看看。”</P>

原本的封面鲜艳多彩，太过超前，林小暖提醒他不妥。</P>

他把封面给撕了。</P>

谢二翻开看一眼，立刻又合上，满眼都是不敢置信。</P>

“这……”</P>

太奇妙了！</P>

简直不像真的。</P>

谢无伤抬手示意他别太惊讶。</P>

他将食指贴在双唇前，笑意明朗，隐隐透出少年感。</P>

“嘘！你自己看，小心一点，不要被别人发现哦。”</P>

谢二立刻扭头，瞪着李随风。</P>

李随风尴尬地转过脸，耳朵发红。</P>

【你真坏。】</P>

谢无伤看着这俩人，慢慢笑起来。</P>

心里很谦逊。</P>

这些小礼物，多谢你出主意。</P>

林小暖很大方地表示不用客气。</P>

【再来一坛酒就行。】</P>

谢无伤眼中轻柔的笑意更浓。</P>

林小暖看着他的笑，打心眼里觉得他变了。</P>

这笑容，比三个月前真实多了。</P>

今日是大年三十，未央宫成立以来，每年年三十都会发放岁银。</P>

在一年中的最后一天，通过发放银钱的方式，将所有人的情绪调动起来。</P>

谢无伤领着两个小孩去领岁银。</P>

一人一两银子。</P>

谢无伤也不例外。</P>

【那现在未央宫一共多少人？一人一两，那得多少钱啊！】</P>

谢无伤想都没想，展示他甩手掌柜的特质。</P>

“不清楚，这得问柳如兰。”</P>

岁银这事，是赵武的爹提出的。</P>

当时未央宫还没有特定的场所，只是一群拜倒在谢无伤棍棒之下的乌合之众。</P>

那群人因为吃不起饭去做土匪，第一次抢劫就抢到赵武爹身上。</P>

被谢无伤两棍子给扫倒一大片。</P>

那一年大年三十，他们又出去抢劫，原因是没钱吃饭，饿得难受。</P>

被村里人扭送到赵武家，非要赵武给个说法。</P>

赵武爹拿出身上仅剩的银两，将他们从村民手中赎回来。</P>

赵武爹让他们跪在赵武和谢无伤面前，交代二人，往后每年大年三十给他们发一两银子，算作他们的卖身钱。</P>

自此，未央宫雏形成立。</P>

这项活动一直延续到现在，赵武爹前些年去世了也没影响到每年发钱。</P>

领完岁银，他们三个到伙房取今日的团圆饭。</P>

胖乎乎的大厨忙着给住在山上的弟子们盛饭，大厨忙里偷闲，说他们来晚了。</P>

“宫主呀，您那院子的吃食已经被取走啦！”</P>

“柳大夫前脚刚走您就来了，现在回去正好能赶上呢！”</P>

“好，我知道了。”</P>

谢二踮着脚尖跟大厨说再见，用力挥手。</P>

“胖叔，提前祝你新年好啊！我们走啦！</P>

“好嘞！”</P>

谢无伤三人快步返回小院。</P>

快到院门口的时候，天空飘起了小雪。</P>

【下雪了。】</P>

“下雪啦！”</P>

林小暖的声音在脑海中，谢二的声音在身旁。</P>

两道声音一同响起，谢无伤恍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P>

他和李随风一同伸出手。</P>

小小的雪花落在手心，很快便融化。</P>

感受着掌心的点点凉意，谢无伤也轻声说。</P>

“是啊，下雪了。”</P>

李随风想他娘了。</P>

他娘下葬那天，梨花也是这般飘落，像雪一样。</P>

谢二往前两步，跑到院子门口的灯笼下，伸出双手去接雪，借着灯光仰头看小小的雪花。</P>

院子里传来一道催促的声音，那人迅速靠近他们。</P>

柳如兰裹着厚实的大氅，一手抱着小手炉，一手捂着通红的鼻尖。</P>

腰间挂着的银针包一摇一晃，他快步朝门口走来，招呼谢二。</P>

“谢二！”</P>

“哎！”</P>

“谢无伤人呢？快点叫他回来吃饭！”</P>

“就在门口！”</P>

柳如兰见了谢无伤和李随风，赶紧催他们进屋，对谢无伤颇有微词。</P>

语气却比平时亲昵许多。</P>

“这么晚又去哪里溜达了？速速进屋！不然要吃冷食了。”</P>

几人进屋，赵武恰巧摆好最后一双碗筷。</P>

谢无伤抖掉身上的雪粒，抬起头微笑。</P>

“小武哥。”</P>

赵武不苟言笑的脸也露出笑容，脸上可怖的疤痕都变得平易近人。</P>

“回来了啊，吃饭吧！”</P>

刚过午夜，柳如兰抿一口酒，看着天边的月亮，悠悠开口。</P>

“谢无伤，我要离开未央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