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这个反应，林小暖再次发现，卡尔修斯对自己的身体真的很不在意。</P>

【你还真是这么想的？！】</P>

卡尔修斯微微一笑，安抚她：“我死不掉，你不用担心。”</P>

林小暖一下子气笑了。</P>

【因为自己死不掉，就任由对方持刀行凶？】</P>

卡尔修斯沉默。</P>

林小暖也沉默。</P>

看着重新变柔顺的情丝，回想着情丝每次发生变化时，外面发生的事。</P>

半晌，她重新开口，换了个话题。</P>

【卡尔修斯，你以前说，有人说爱你，你就会感到身心轻盈，是吗？】</P>

卡尔修斯漫不经心地点头：“是的。”</P>

结合卡尔修斯对伊顿感情的变化，以及他本人的心里变化，林小暖认为自己以前的想法不太准确。</P>

【我说过你缺爱是吗？】</P>

林小暖话音刚落，卡尔修斯立刻点头。</P>

“是的，你说我缺爱。最初我认为你不对，但是，现在我赞同你的说法。没有人爱我，死灵小姐。”</P>

林小暖不接受他这个说法。</P>

【没有人爱你？怎么会没有人爱你？我不知道伊顿有没有爱过你，但你在世间的这么多年里，一定有人曾爱过你。】</P>

卡尔修斯很冷静地反驳：“但没有人会一直爱我。”</P>

【一直爱你？】</P>

林小暖脑子里灵光一闪，好像抓住了什么重要信息。</P>

【为什么要让别人一直爱你？没有人会一直爱你。】</P>

没有人会一直爱我。</P>

卡尔修斯小声重复了一遍，心情沉郁。</P>

林小暖的目光却越来越亮。</P>

她在操作台前来回走了几步。</P>

鱼苗坐在操作台上，屈膝支肘，托腮看着林小暖。</P>

他很好奇林小暖能说出什么话。</P>

林小暖站定握拳。</P>

【你想有一个人一直爱你，是吗？】</P>

卡尔修斯闷闷点头：“嗯。”</P>

林小暖眉毛一挑，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P>

【我知道有一个人能一直爱你。】</P>

“谁？”</P>

【你自己。】</P>

卡尔修斯愣了一下。</P>

林小暖继续说。</P>

【你爱你自己吗？】</P>

卡尔修斯捂着胸口，突然笑出声。</P>

“哈哈哈，我当然爱我自己！”</P>

伤口都裂开了。</P>

林小暖一点都不觉得好笑。</P>

想到卡尔修斯被剖开胸腔时的反应，以及他后来对待自己身体的态度，林小暖很冷静地反问。</P>

【真的吗？你真的爱自己吗？】</P>

【在被剖开胸膛的时候，你没有想过反抗，是吗？】</P>

卡尔修斯的笑容突然僵住。</P>

他嘴硬地狡辩：“亲爱的死灵小姐，你要知道，我那个时候没有反抗的能力！”</P>

林小暖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神思清明，思路畅通。</P>

她继续输出。</P>

【我指的是你的想法，你没有想过反抗。】</P>

【你任由他伤害你，伤害你的身体！骂都没骂他一句。】</P>

【卡尔修斯，你不疼吗？你现在按着的地方，疼不疼？】</P>

卡尔修斯压着激涌的情绪，唇齿之间抖出一个字。</P>

“……疼。”</P>

林小暖看着突然发光的情丝，眉毛一挑，声音坚定。</P>

看来她这次的方向是对的。</P>

说到“爱自己”的时候，卡尔修斯明显有触动。</P>

情丝随之发光。</P>

她要给卡尔修斯洗脑。</P>

pUA他！</P>

林小暖继续输出。</P>

【疼就对了！】</P>

【他凭什么这么对你？就因为你爱他？他爱你？】</P>

【别闹了，清醒一点。】</P>

【你的身体，你做主。】</P>

【卡尔修斯，要不要尝试着多爱自己一点？从爱惜自己的身体开始。你自己也知道，你的身体很特殊。】</P>

卡尔修斯好像没有完全被洗脑。</P>

恋爱脑症状还很严重。</P>

他竟然说伊顿依然爱他？</P>

【砰！】</P>

林小暖一巴掌拍到操作台上，恨铁不成钢。</P>

【他爱你？他爱你怎么了？】</P>

【难道爱你就能伤害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