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鼎,先把活计放一放,快来照顾人!”
村长李保国将自家小孙子叫来帮忙,他自己迈着大步出去找村里的老药夫。
崔秀兰被留下来照看两个孩子。
“小鼎,给我找两根绳子来,布条也行。”
李鼎听话地去找东西。
凭着生活经验,崔秀兰先给孩子挤血。
待伤口流出的血色转红,又用布条勒紧伤口附近的肉,她才放松一些。
事已至此,她尽力了。
想着孩子腿上那红肿滚烫的伤口,她坐不住,便给自己找活干。
“李鼎啊,你看着点儿这小弟弟,我去打盆水来。”
李鼎连忙要去拦她。
“崔奶奶您坐着,我去打水!”
崔秀兰一把将他按住。
“你这小身板能干啥?算了吧,你还是坐着吧!”
交代完李鼎,崔秀兰便熟门熟路走到他家后院里打水。
往崔摇枫腿上伤口附近一擦,她愣住了。
这孩子咋还掉色儿呢?
看着黑黑黄黄的孩子,底色竟然很白?
就是不知为何要给自己全身涂黑呢?
擦干净伤口附近的污垢,崔秀兰重新洗了毛巾,又给他擦了脸。
边擦边感慨。
这般细嫩的孩子,那当娘的到底是如何狠得下心将他抛弃山野?
等村长带着猎户家的老头一起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崔摇枫白净的小脸儿。
他也顾不得惊讶,拽着老头往前送。
“快!李老哥快瞧瞧孩子如何了!”
摸摸孩子额头,翻翻眼皮,李老头有模有样揪一下花白的胡子,皱眉思索道:“咱们村子附近……有这般毒物么?不似平日里见到过的症状呀……”
他又掀开崔摇枫破旧的裤腿,仔细观察一下腿上的血洞。
然后在自己带来的包裹里一通翻找,瞅着其中一个蓝瓶子,皱眉思索了一会儿。
“没错!就是这个!”
李老头又下嘴往伤口处用力吸了两口,确定颜色正常,便拔开瓶塞,往伤口上了一些药粉。
“行了,等等看吧!”
而后,崔秀兰打算回家。
凤仙带着小铃铛下地干活,她还得往地里送饭呢!
李保国却将人留了下来,要她在自己家吃饭。
“崔姨,我方才从田里过,见着凤仙和小铃铛,已经跟他们打了招呼,今儿您在我家吃午饭。待会儿叫小鼎给他们送点吃的,你就甭操心了!”
“就是就是,咱们都在这儿吃!反正回去也是一个人,人多了还热闹些。”李老头帮腔。
崔秀兰就留下了,一点儿都不纠结。
吃饭的时候,听见屋里的崔摇枫发出一点小小的动静,他们便去看。
结果发现这孩子脸色潮红,嘴唇紫里泛白。
“发热了!高热!”李老头捋着花白的胡子,焦灼地来回走。
“嘶~这不对呀!怎么会发热呢?这个药这个药……就是这么用的呀!”
李保国轻轻踢了他一脚。
“我看你是又犯癔症,给孩子拿错药了吧!这可怎么办?本来村里还能养活一条命,被你这么一用药,给孩子折腾没了,功德都没了!”
崔秀兰一直用布巾蘸凉水,给小孩擦汗,擦身体。
她心里焦急。
怎么办?
这可怎么办呀?
哎呀!
明明都做好准备救人的呀!
就在这时,观察了大半天的林小暖终于轻轻出声了。
【你听我说,不要害怕,我有办法。】
【你到商城里买万能药,保准药到病除。】
【不要反应太大,别人看不见我,你也看不见我。】
【别人也听不到我的声音。】
【我是来帮你的,不是来害你的。】
崔秀兰这会儿正着急,还以为是有人来帮忙了,闻言往门外瞅了一眼。
“怎么做啊?你说的那什么……呃?”
门外并没有来人。
也没有年轻女人。
老太太一下子愣住了。
猎户家的李老头以为崔秀兰在跟自己说话,抬头疑惑道。
“啊?这个就是我儿子在家的时候,我见他这么处理过,难不成……是要两种药粉掺在一起?可是……掺哪个呀?难不成是这个红瓶子?”
说着,他撸起袖子就掺了一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