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先生,咱们现在应该想的是如何把书院学子带到美洲,而不是讨论韩度对错这样的小事!”
“这怎么能够是小事?”戴伦不仅没有改正,反而和朱瞻基据理力争,“韩度身为臣子,却口出狂言。连皇上的旨意他都敢违抗,他还有什么不敢的?”
朱瞻基无奈,只好提醒道:“戴先生,韩度并没有说要违抗旨意。”
“嗯?”戴伦愣了一下,“殿下这是什么意思?刚才殿下不是说韩度不准殿下带走书院学子吗?他这还不是抗旨不遵?”
朱瞻基叹息一声,两手垂在椅子两边,十分疲惫地道:“韩度是何等聪明之人,他是不会违抗旨意的。”
“既然韩度不会违抗旨意,殿下有皇上口谕在手,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戴伦眉头紧皱。
朱瞻基心里暗自摇头,戴伦才学没有问题,就是性子太直不知道转圜,而且太过认死理不了解人心鬼蜮。
韩度就算是不违抗旨意,难道就没有办法阻拦了?若是这样的话,那也太过小看韩度了。
深吸口气,朱瞻基继续道:“韩度可是书院副院判,书院可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的,而且又执掌书院这么多年,想要咱们无功而返,对于他来说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
戴伦却还是没有领会朱瞻基的意思,眉头深皱,“他只是副院判,皇上才是书院院判。皇上都同意了的事情,他有什么理由阻拦?”
事情若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朱瞻基看了戴伦一眼,摇头道:“皇上虽然是书院院判,但是他完全没有管过书院。而韩度却不同,就算是他没有在书院的时候,他都是书院的实际掌权人。”
朱瞻基也是经过仔细打探,才知道韩度对书院的掌控力有多高。别看书院好似一直都是方孝孺在管着,但是韩度说一句话方孝孺就没有不听的。
戴伦认真想了想,“殿下,若是韩度不知道好歹,非要阻拦的话,那咱们也不用和他客气。他不是说皇上同意,他不允许吗?那咱们就到皇上面前告他一状,看他怎么办?”
“我倒是想要看看,面对皇上他还能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戴伦就不信韩度有胆子在皇上面前说出这样的话,只要他说了,哪怕是皇上再仁慈恐怕也会对韩度不满。
“这个,孤倒是也想过。”朱瞻基神色沉重,“不过后来放弃了这个想法。”
面对韩度的咄咄逼人,朱瞻基当然不会和他客气。他还真的想过跑到皇上面前去告韩度一状,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放弃了。
“这是为何?”戴伦不觉得这个办法有什么问题,韩度再怎么说也是臣子而已,以皇上来压他,不怕他不就范。
“此事若是惊动皇上,倒是显得孤十分小气。”朱瞻基心里十分纠结,“而且也未必能够压住韩度,反而让他看轻了咱们。”
“甚至,说不定这就是韩度的目的,他在试探咱们也说不定!”
“试探?试探什么?”戴伦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点,顿时惊呼出声。
朱瞻基却敏锐地嗅到了一个计策的味道,“孤也不知道他想要试探什么,不过越想越是有这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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