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够了,利奥兹。”霍布斯点点头:“实际上,你这么秉公职守,我反而更轻松了。”</P>
“底线就是底线,不应该为人情而有所弯曲。”</P>
李澳兹握了握霍布斯的手:</P>
“至于具体审判结果如何,这得看司法裁判了——路西特,我准备离开了,你跟我一起走,还是跟霍布斯再叙叙旧?”</P>
“我送送你吧,李澳兹,我跟霍布斯太久没见面了。”</P>
路西特站起来,身高比起李澳兹还是低了一大截,李澳兹按住他的肩膀,下一刻跳跃时间线,便来到了星港之外。</P>
“……你变得强大了,也变得更高效了。”</P>
路西特看着从面前驶过的一列列航班,在真空中用魔法沟通道:</P>
“利奥兹,你现在人又高、又有钱赚、又漂亮,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好,我们之间的距离已经……”</P>
“疏远了?”李澳兹说道。</P>
“你已经跟我们不一样了,好兄弟。”</P>
路西特笑了笑,上下打量着瓷质肌肤和浸雪泡月的精致铠甲,那种深刻的震撼在心头萦绕了很久。</P>
——是啊,利奥兹已经跟他们不是一个阶层的了,甚至连‘人’都很难说是了。</P>
好半晌,路西特才说道:</P>
“我希望我们能够一辈子做兄弟。”</P>
“我们会是朋友。”李澳兹说:“就是这样。”</P>
“你很优秀,利奥兹,我们能够曾经是伙伴,我对此感到三生有幸,但我想,你需要的伙伴,不应该是我们这种寻常可见,没有什么远大志向的人。”</P>
路西特抬手想要拍拍李澳兹的肩膀,但踮起脚才刚刚够到李澳兹的肋骨。</P>
这个曾经以强壮高大着名的鲶族学霸,此刻连李澳兹的腰间都够不到——而这不过是李澳兹若干形态中,偏小的一个姿态。</P>
如果是完全体的烈阳君王,路西特站在这个距离上,已经被汽化了。</P>
李澳兹知道这一点,路西特也多少猜得到这一点。</P>
路西特收起手,看着李澳兹,沉默了一会儿,说道:</P>
“道途并不是简简单单的力量,这是一条登神蜕变之路,而我渴望的是充满人情冷暖,和人们在一起的世俗世界,霍布斯虽然没说,但你看到他那样子,也知道是个情感丰富的人。”</P>
“我理解。”</P>
“怎么说呢,利奥兹,我现在的年龄是比你大很多的,有很多建议打算告诉你——虽然这条路是一条祛除人形,拥抱神性的道路,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找到你的牵绊,可以互相一路扶持着前行下去。”</P>
路西特说着,看了一眼远处电视,上面正在播放帝亚兰的演讲致辞画面:</P>
“帝亚兰就很不错,她寿命够久,野心也够大,你们可以试试在一起。”</P>
“帝亚兰有她的使命。”李澳兹淡淡说道:“至于后代家庭你不用担心,我的孩子未来一百年后就能组建成一个国家,他们都会是我的亲人,我的工具,我的士兵。”</P>
“这话说的太冷酷了,利奥兹,你应该拥抱更美好的东西的,你知道,你不必那么紧绷,那些美好的幸福的,比如爱情、友谊、感动,你都值得,你配得上拥有这一切。”</P>
路西特鼓励道:</P>
“就算帝亚兰不行,你身边那个鳄鱼妹子——呃,还是算了吧,有点可怕。或者其他什么人,去找找朋友,找一找能够一路同行,共同进步的伙伴吧。”</P>
“路西特。”李澳兹说:“我的朋友,大多数都死了。仅有的你们,也跟我不走同样的道路了。”</P>
他顿了顿,说道:</P>
“实话说,当你们离我而去之后,我就已经没有朋友了。”</P>
虽然内容很凉薄,但李澳兹的语气却是无比平淡。</P>
路西特知道,不论利奥兹再怎么努力,他也无法掩饰自己人格之下,那过于凸显的神格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