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想要挠挠头，但那太短的手根本伸不上去。</P>

他只能尴尬笑笑。</P>

艾尔轻轻松了一口气。</P>

是啊，那是艾克的手臂。</P>

艾克把自己的手臂换给了贝尔。</P>

是……是在什么时候呢？</P>

疯狂的笑声。</P>

血腥的场景。</P>

还有那欢呼一般的闹声。</P>

艾尔感觉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P>

大量的雾气涌入了她的嘴巴里。</P>

这个时候，一个念头终于冲了出来。</P>

人的手臂，是那么简单就可以换的吗？</P>

艾尔的身体颤抖着。</P>

她抓着自己的头发。</P>

嘴角带着笑容。</P>

像是……像是……眼前贝尔的笑容。</P>

“艾尔，你怎么了？”</P>

这个时候，一个身影从后面遮住了射进秘密基地的阳光。</P>

然后便是暖暖的怀抱。</P>

是艾克。</P>

艾克。</P>

他的手。</P>

他的手为什么那么粗壮。</P>

他的手为什么那么有力？</P>

他的手……为什么是贝尔的手？</P>

艾尔猛地挣开了艾克关切的拥抱，奔跑起来。</P>

那种触碰让她失声尖叫。</P>

明明只是普通的拥抱。</P>

明明只是普通的拥抱！</P>

嘴角的笑容却越来越难以压制。</P>

艾克与贝尔，艾克与贝尔，贝尔与艾克……</P>

她为什么想笑，她为什么想笑？</P>

勾起的嘴角甚至已经拉得有些生疼。</P>

不知该去哪里。</P>

回到家里面的艾尔看到了父亲。</P>

父亲正将午餐放到桌上。</P>

艾尔轻轻松了一口气。</P>

白色的雾气吞在口中，恐惧似乎减少了许多。</P>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P>

父亲奇怪地问道。</P>

艾尔点了点头，“没什么。”</P>

心底有些歉疚，她总是要让父亲抓着吃饭，就算饭菜放在箱子里……</P>

但为什么今天的食物是在桌上？</P>

“父亲，今天吃什么？”</P>

就算是轻笑，艾尔的笑容也咧到了耳根。</P>

看着面前盘子里的食物，她似乎看到了……</P>

“不是魔术师大人为我们准备的食物吗？你忘了？”</P>

魔术师。</P>

切开的血肉。</P>

交错的笑声。</P>

艾尔的眸子看向桌上的盘子。</P>

一只白色的眼睛看着她。</P>

转动了一下。</P>

盘子里，一根触手上的眼睛，慢慢，露出了笑容。</P>

艾尔的身体在颤抖。</P>

“啊——”</P>

她终于控制不住地喊了起来。</P>

脑海里。</P>

种种场景交错在一起。</P>

马戏团。</P>

小丑。</P>

魔术师。</P>

表演。</P>

笑声。</P>

花。</P>

艾尔看向花盆的方向。</P>

恶魔般的婴儿在笑，是嘲笑，是狂笑，是狞笑。</P>

哈……哈哈……</P>

就在这个时候，钟声响了起来。</P>

并不洪亮，而是带着热闹，就好像……是戏剧开场的钟声。</P>

……</P>

村外树林里。</P>

罗也听到了那个曾经听过一次的钟声。</P>

“是他？竟然是他？”</P>

正在分析情况的他惊骇地喊道。</P>

“船……船长，是谁啊？”</P>

里克就像是搞不清楚状况的观众一样，露出了迷离的笑容。</P>

一根丝线，从上方垂落下来，扎进了他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