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百名白鹿学院的准学员们也都停下讨论,看着这位老师。
“诸位战士,大家好,我叫千尺,你们可以叫我千老师。”千尺声音不大,却在每个人耳边响起,“你们都是保卫人族,保卫家园的好儿郎,我看过你们的资料,这二百人,最大的只有三十五岁,最小的十六岁。’
‘无论你们身在何处,只要与异种战斗,都是我们学习的榜样,无论你们修为高低,年龄大小,正是因为有你们在前面为我们遮风大雨,抛头颅洒热血,才给了我们在后面教书育人,培养新生代的机会。我敬你们。”
千尺弯腰鞠躬。
无论百名学员气焰多么嚣张,白鹿学院的老师,说话却很有风度,能看得出来,千尺的实力很强,但此时却放下身段,把自己的位置摆的很低。
所有人都能听出千尺语气里的认真和敬佩,千尺说的不是假话,而且以千尺的实力,也不屑说假话。
下面二百人身材挺直,胸口起伏加重,突然感觉风声都变的柔和,空气变得热烈。
后面的王千禧感慨万千,他看着下面二百张面孔,脑海里响起厮杀声。
那段在二线战城厮杀的日子,永生难忘,他想要回去,再提起自己的刀。
后面的四名老师也上前几步,落在千尺后面,跟着鞠躬。
百名学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或真情或假意的也都跟着鞠躬。
“我们白鹿学院,每年,四个年级加上每年入学的上万名准学员,七万余人,无论修为高低,无论尊卑老幼,都会来人族边疆历练一个月。甚至很多学员常年在同异种战斗,连学院都不回。哪怕我们老师,也都会择期进入二线战城甚至更危险的地域同异种战斗,我们白鹿学院,平均每年因为与异种战斗牺牲人数一千余人,老师平均牺牲人数五人。’
‘这不是我们白鹿学院一家如此,整个人族,所有学院,宗门,势力各个如此’
‘我后面这些准学员,他们的长辈父母,几乎都来过边疆战斗,他们的孩子,现在也同样要去同异种战斗,去体验,去参加,去追随我们人族先烈的脚步。’
‘他们大多数都是第一次上战场,他们对于我来说,还是孩子,对于你们来说同样是孩子。在战场上还需要你们庇护、帮助,希望各位能够多费心。’
‘我把他们全须全尾的交给你们,不求能够安安全全的带回来,把大部分带回来就行。他们不怕死,我们白鹿学院也不要怕死的学生。”
千尺从头到尾都说的很平淡,脸上没有多少表情,但此时千尺在姜辰眼里好像会发光,他讲的每一句话,明明不是多么慷慨激昂,动人心魄,但是每一句话都好像调动了姜辰的热血。
平平淡淡的说话、叙事。
实实在在的告诉你,我们所有人都在为同异种的战斗做奉献,没有人落下,也没有人拖后腿。
姜辰在千尺的话中感受到了力量,那是不同于大道和元气的力量,是一种区别于精神,却又存在于精神的力量。
姜辰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
温润如玉的大师伯,牵着小姜辰,指着前面茹毛饮血,与天地争斗的野人。
“看,那是我们的祖先。”
这股力量随着心脏的跳到而跳动,隐藏在身体内,脑海里。
是血脉延续传承的力量,推动着他们这群人,一代又一代,一批又一批,义无反顾的来到这个战场,埋在这里,守在这里。
多少古今英雄事,埋骨边疆永风流。
千尺的一番话,调动了所有人的心神。
下面二百人气血翻涌,胸口鼓胀,恨不能现在就杀向战场,他们杀气腾腾,浓烈的煞气涌动,这煞气对点将台上的王千禧和千尺等人没有影响,甚至有点亲切。
但是可苦了白鹿学院的准学员们,他们都没有上过战场,哪怕是来过,也都有家族护卫重重保护,挑几个软脚虾捏捏。
这扑面而来的煞气好似一头下山猛虎,而他们就是虎口下的羔羊。
毫无反抗之力,甚至连抵抗的意念都生不起来。
百位准学员面色瞬间苍白,甚至连元气都提不起多少。
太吓人了,脑子一片空白。
我现在回家还来得及吗?
心里骄傲的小火苗,瞬间就被一盆冷水浇灭。
姜辰看在眼里,丝毫不怀疑要是他们和这百人厮杀,不用两百人全部上,五十人足以,一个回合就将他们全部斩落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