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你去看花花儿。”商系舟尾调刚着地，便又低声轻呼。</P>

猫将他手背划出一条延伸至袖口的痕迹来。</P>

碎碗用手去撩拨他的袖子。</P>

掀开见到了触目惊心的淤青，猫的划痕反而不值一提。</P>

商系舟迅速将袖子放下。</P>

“我把猫带回去了。”他嗓音沙沙，并无波澜。</P>

碎碗知道他好面子，没人的时候他使劲儿的哭，就像是哭给他妈听，想让他妈心软一样。</P>

但在人前，他就咬着牙，不肯多吭一声。</P>

碎碗扯着他的衣袖，掀开，任由他疼得额头冒出豆大的汗滴。</P>

“三哥，她又打你！”</P>

像是有拧痕，还夹杂着细狭的条痕，上面结着痂，像是丑陋的蜈蚣在皮下扭动。</P>

碎碗也说不清为什么，心里酸涩的像古井漫水，一直漫到院子里，成了天灾。</P>

她的眼泪将商系舟淹没一般，哗啦啦的，止不住了。</P>

盈盈泪光聚在猫毛中。</P>

如同碧绿油光呈在荷叶中央。</P>

商系舟摇头，语气平静，他好像心里波澜越大，表面越平静，“不是因为花花，是我做事没做好。”</P>

什么事没做好要天天打儿子?</P>

怀孕了不跟着丈夫，跑这巷子里折腾小孩算什么？</P>

也许真跟她妈说的那样，就是偷人怀的野种。</P>

碎碗泪如泉涌，这泉水是没有尽头的无底洞，流的不声不响，又轰轰烈烈。</P>

她控诉道:“你妈就不是好人！她是个人贩子！”</P>

碎碗也不记得她口不择言还骂了什么，好像是从她妈那学来的不好听的话。</P>

她记不清了。</P>

那些混账话混着她的眼泪，泥沙俱下般宣泄出来。</P>

她的三哥打了她。</P>

“谁教你说这些话的！”商系舟言辞犀利的教训她。</P>

可是他不是碎碗她哥。</P>

他在碎碗面前就是个爱哭的纸老虎，碎碗才不怕他。</P>

巴掌声清澈响亮，吓得猫从他怀里跑走了。</P>

想是这样想的，但他这判若两人的样子，也还是吓到碎碗了。</P>

她抬头呆呆看着商系舟，看着他不停的道歉，他慌乱的手足无措，手抬在半空中，想给她擦眼泪，又不敢动。</P>

碎碗冷哼一声。</P>

好，我帮你，你不帮我就算了，你还打我，我再也不会帮你了。</P>

她瞪一眼商系舟，跑回屋里，哐当一声，将他关在门外。</P>

碎碗心里有气，也不去墙底下哭了。</P>

她一声都不让商系舟听见，她偷偷的哭，才不要他笑话呢。</P>

日落西山，天色昏沉。</P>

严鹏提着小猫的后颈皮，一手抓着它的腿，往碎碗面前一丢。</P>

“这死猫真该打杀掉！”</P>

碎碗哭得瑟瑟发抖，边打嗝，边问，“你怎么把它带回来了？”</P>

是商系舟看她骂人，答应好了，又不愿意养了是吧。</P>

不养就不养嘛。</P>

还给自己就好了，她还不稀罕呢。</P>

干嘛要再次把小猫送给她哥。</P>

小气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