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责怪她。</P>

总之，不像是认识到自己错了。</P>

严婉儿就坐在旁边，她想起来，多年前，她曾伸出手要商系舟把她爸还给她。</P>

商系舟说，她爸是成年人了，是可以为自己行为负责的人。</P>

而严婉儿却觉得，她爸好像永远都不会长大，不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P>

她看见她妈的手放在下面，偷偷拧她爸的腿，而她爸不敢吭声，一如既往的忍着。</P>

既然忍了这么多年，为什么又要跟商系舟说呢。</P>

不管他出于哪种心理，他都没能给商系舟找不痛快。</P>

香烟在空中烧得很快。</P>

他也只是短短的“嗯”了一下，算是回应。</P>

“老关还在安福胡同吗？”</P>

严父又开始打听。</P>

他离开安福胡同许多年了，也没有再跟这些人联系。</P>

香烟又烧到了烟蒂，滋滋的烧着他的皮肤，细微的声音，像是蚂蚁在啃他的心，他没有将烟蒂丢掉，仍然夹着。</P>

然后丢下来两个字:“死了。”</P>

商系舟一回安福胡同就打听过关叔的消息。</P>

听周围的街坊邻居说，后来他救了一个孤女，孤女是从别人家里跑出来的小妾。</P>

人家找来，将他告上衙门。</P>

下大狱了。</P>

商系舟又去监狱捞人，得到消息是早死在狱中了，病死的。</P>

他救了许多人，最后落个病死的结局。</P>

身后也没个后人。</P>

连唏嘘的人都没有。</P>

至于那个孤女，早打探不到消息了。</P>

这些，商系舟谁也没说，就埋在自个心里，想不通的时候，拿根烟出来抽。</P>

抽着抽着就忘了。</P>

商系舟的烟瘾很重，但是他不抽大烟，也许是他打心底厌恶他妈，自从看过她在烟铺上吞云吐雾的样子，他就开始排斥大烟。</P>

他不愿意成为他妈那样的人。</P>

尽管，也没好到哪去。</P>

商系舟嘴角扯出一抹稍纵即逝的苦笑。</P>

声音从旁边传来，“三哥，到了。”扯回他的思绪。</P>

商系舟丢掉被他烟茧按灭的烟头，起身下车。</P>

在客栈刚歇下，各种药膏便送到房间来了。</P>

严父严母拿走一份。</P>

严婉儿拿着另外一份，要给商系舟上药。</P>

严婉儿目光灼灼的看着他。</P>

他突然有些犹豫了，有些后悔自己这不正人君子的行为。</P>

“要不，”他看着严婉儿，咽了口水，艰难开口，“还是算了吧。”</P>

“不行！”</P>

她毫不退缩，甚至有拿着药膏欺身而上的架势。</P>

商系舟反而成了待宰的羔羊了。</P>

他手脚无措，无处安放的悬在空中，话也是。</P>

“我后背不好看。”</P>

嗓音略带苦涩。</P>

严婉儿还是说不行，是上药，又不是写素描，不好看就不好看嘛。</P>

她坚定的要看。</P>

商系舟就拿她没办法了。</P>

只好宽衣解带，让她涂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