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婚前问话。</P>
她以为以商系舟的性子,对她,肯定是知无不言的。</P>
谁知,商系舟深深看了她一眼,干脆的端起酒杯,灌进去了。</P>
严婉儿目瞪口呆。</P>
不是说不能喝酒吗?</P>
不是说三哥老实吗?</P>
怎么到现在,她感觉自己进了狼窝?</P>
严婉儿摸着下巴思索,三哥能有什么事瞒着他呢?</P>
“三哥。”</P>
商系舟觉得她的声音实在过于缠绵,娇滴滴若莺啼般。</P>
他懒散散的趴在桌子上,低低“嗯”了一声。</P>
音尾拖着冗长而撒娇。</P>
“你喜欢我什么?”严婉儿问。</P>
商系舟觉得趴在桌子上,衣服紧绷着贴着身体,衣领磨着喉结,透不过气了。</P>
他忙忙的去解开。</P>
钙白色的指甲盖拨弄着镀金纽扣。</P>
翻来,覆去。</P>
解不开……</P>
忙出一头汗来。</P>
声音也沾染着酒色诱人的琥珀色,“阿碗好,特别好,谁都比不上的好。”</P>
汗珠细细密密,清晨草上霜般,凝滞在他微抬的眉梢。</P>
“阿碗给我做饭。”</P>
严婉儿对这个没印象。</P>
以为商系舟在说酒话了。</P>
“阿碗给我留的板栗。”</P>
还是没印象。</P>
她去拨弄压在头下,直直枕着的那条手臂,试探的喊:“三哥?”</P>
商系舟唔了一声,然后露出一嘴整齐的白牙,对着她笑。</P>
哪还有平时的半分矜持。</P>
就像一个撒娇求表扬的小孩子。</P>
严婉儿看他解开领口的扣子,露出一片精壮的肌肤,汗珠滑落在上面,让人呼吸一滞。</P>
商系舟继续夸她,“阿碗不仅对我好,阿碗对谁都好,对路边的小狗都好,对脏兮兮的乞丐也好。”</P>
然后猛地一扬声,吓阿碗一大跳:</P>
“阿碗是天底下顶顶好的人!”</P>
严婉儿哭笑不得。</P>
怪不得廖功说他酒品不好,这是真不好啊。</P>
哪有夸人夸这样边边角角的小事的。</P>
难道,他跟别人谈政治,也是这样将对方夸上天的吗?</P>
“阿碗,解不开。”他将左手伸过来,左手的袖口处的纽扣卡在扣眼里,他不得要领的解了好久,还是没办法。</P>
然后用有点委屈的声音,重复,“我解不开。”</P>
醉醺醺,神情迷离的看着严婉儿。</P>
她心软的帮他解开纽扣。</P>
两人离得很近,可以听见他哼哼唧唧着急的撒娇声。</P>
阿碗将衣袖慢慢卷上去。</P>
半寸。</P>
一寸。</P>
直到那个小小的、石榴般的牙印痂痕露出来。</P>
痕迹很淡。</P>
像是苍白无光的月亮。</P>
又像深埋地底的一串骷髅头。</P>
她的手指点着那个印记,她喊,“商系舟。”</P>
商系舟还趴在桌子上,没起来,只是目光疑惑的看着她,眼底一汪春水,清软。</P>
“嗯?”</P>
严婉儿艰难开口,喉咙堵塞疼痛,干涩的要命:“疼吗?”</P>
商系舟有些迟钝,目光落在那小巧的印记上,然后咧出一个傻笑来,“疼。”他说得很轻,还带着酸涩笑意。</P>
好像是又疼又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