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错了。</P>

落水鬼趁着时候，又将鸭骨架吐出来，韩妈狐疑的又往地上看了一眼，正看见突然多出来的骨头。</P>

直接吓得跳了起来。</P>

“哪来的骨头?”</P>

叶岁晚瞪落水鬼一眼，又替他打掩护:“刚屋里进了一只野猫，瘦瘦的，我瞧它怪可怜的，给了它一块鸭肉，想来，这是那只猫啃的吧?”</P>

“真的?”</P>

叶岁晚脸不红心不跳:“真的。”</P>

韩妈开始抱怨:“我看这房子就古怪的很，我让你选一处离集市近一点的，你偏不听。”</P>

叶岁晚说集市里买胭脂的人少，找了女子师范学校门口的面铺租下来。</P>

她叹了口气，语气严肃，“反正我已经写信给太太说了。过不久，她会来信责备你的。”</P>

叶岁晚嘴上咀嚼的动作一滞:“韩妈，”疑问语气，“你会写信?”</P>

她怎么不知道呢。</P>

韩妈随意的说:“我找写字先生帮我回的。”好像不满叶岁晚这样看不起她，话里也带着刺。</P>

落水鬼出声控诉:“叶岁晚，你虐待鬼！”</P>

面对他幽怨的眼神，叶岁晚起身要走。</P>

韩妈喊:“吃饭呢，岁晚，你干嘛去?”手上的动作不停。</P>

“拿碗。”</P>

淡淡的两个字。</P>

再不拿碗来，一整只肥鸭全进她肚子里了。</P>

落水鬼以为她生气了。</P>

跟过去，揪着她的袖子，“好人，对不起，我不该骂你。”</P>

“嗯，还有呢？”叶岁晚板着脸问。</P>

落水鬼深刻认真的进行自我反省:“我不该小气。”</P>

叶岁晚面无表情伸手，给他做示范一样，勾手:“应该怎么做？”</P>

落水鬼被她的样子唬的战战兢兢，说话口条都不利索了。</P>

“应，应该……”想了想，露出忍痛的表情，一咬牙，“应该给你钱。”</P>

叶岁晚十分赞同的点头，露出欣慰的表情，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像是在说他十分上道。</P>

不过，看她那表情，落水鬼觉得噎得说不出话来。</P>

就好像。</P>

就好像他被骗了一样。</P>

声音瞬间低落，“好人，还是先存我这吗？”</P>

不知道为什么，好人好像执着于从他的箱子里骗钱，然后又存在他箱子里，这种感觉让他总误以为自己的钱一份没少。</P>

叶岁晚拿着一个碗走，点头，“对，还存在你那。”然后扬了扬手上的碗，“我给你盛饭去。”</P>

落水鬼紧紧跟上，被欺骗的感觉一扫而空，心里只有高兴。</P>

他就说嘛。</P>

好人怎么可能生他的气。</P>

不过是另有所图罢了。</P>

好像在他这里，另有所图比生气要好似的。</P>

叶岁晚拿着勺子舀肉，韩妈立刻心疼的站起来，语气不善:</P>

“岁晚又要拿给猫吃?”</P>

人都还没吃饱呢。</P>

她像是在笑，语气却又截然不同，像是在生气，“真是心善。”</P>

叶岁晚把最肥美的几大块都舀到碗里，“韩妈，这是我留着供奉财神爷的，你就别酸了。”</P>

她笑着怼回去。</P>

韩妈的笑立刻就绷不住了，垮下一张丑脸，“没，没酸。这不是夸你吗？”</P>

叶岁晚端着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