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被取悦到了似的，快速离开，仰头哈哈大笑。</P>

叶岁晚先是脸红，接着猛用力推了他一把，没好气的说:</P>

“神经病！”</P>

好一会儿，那人才从疯癫的笑意中镇定下来，摆正身子，恢复了神情:</P>

“不逗你了。”</P>

笑意全然无了。</P>

“听说你能看见鬼?”他这话又是一阵惊雷。</P>

不知为什么，叶岁晚觉得自己这么久的生活可能要被这个人毁了。</P>

她紧锁眉头，如临大敌地看着这人 语气不善:“关你什么事！”</P>

男子只是笑，唇角微钩，笑意里藏着恶劣，如同一朵罂粟花:“我就是鬼。你难道没发现吗？”</P>

叶岁晚听了，大吃一惊，也不由得暗自重新打量一番。</P>

男子很瘦，一身衣衫又破又脏，像是一根雨迹斑斑的朽竹，只是这站没站样、坐没坐像的样子，叶岁晚咋舌。</P>

还是一根岩石堆里斜长出来的竹子。</P>

他不像是落水鬼那样从江里冒出来，也不像是被人穿过身体毫发无损的。</P>

所以叶岁晚并没有认出来他哪里是鬼。</P>

要真是鬼，也只是一个讨厌鬼。</P>

叶岁晚鼓着腮:“是鬼又怎么样！”</P>

难道她怕鬼吗？</P>

像谁家还没个鬼似的！</P>

等落水鬼回来了，看不把他打跑！叶岁晚一边给自己加油打气，一边偷偷的瞄着学校大门，只等着放学铃声响起，学生涌出来。</P>

男子趴在柜台上，手指无意识的拨弄着算盘珠子，另一只手托腮看着她，眼睛微弯，像是在笑。</P>

“没怎么样。”</P>

虚虚的一句话，如雪一捧，浇灭她的怒气。</P>

“就是想和你交个朋友。”</P>

叶岁晚一把抢过他手下被蹂躏的算盘，抱在怀里，交朋友就交朋友，谁怕谁！</P>

叶岁晚伸出一只手，要和他握手，声音透着娇憨的奶凶:“你好，我叫叶岁晚。你叫什么?”</P>

男子脸上的神情一滞。</P>

看着她伸来的手，先是不语，接着，一把推开了，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猫一样，神情突然恹恹的，不高兴道:“我又不想交朋友了。”</P>

变脸无情。</P>

叶岁晚算是见识到了。</P>

行，既然不想交朋友，那买东西吧，就当他是个顾客，一个无赖的流氓顾客，今天也要留下钱才能走。</P>

叶岁晚拿着胭脂给他推荐:</P>

“这是北京来的百日香，制作工艺复杂，保留了玫瑰的精华，香味能持续百日……”</P>

男子伸手拿过去闻了闻，撇嘴:“擦脸上是洗掉后还能香百日?”</P>

叶岁晚奇怪的看他一眼，咳嗽两声，像是被他的话呛到了似的:“当然不是。”</P>

洗掉了当然就没有香味了。</P>

男子反问:</P>

“怎么可能指望它留在脸上一百天，那岂不是要脏死了。”</P>

说着，报复性用手扇了扇鼻子，仿佛闻了什么怪味似的。</P>

只是他看着叶岁晚。</P>

又这样对着她扇。</P>

仿佛那味道是从叶岁晚身上传来的一样。</P>

叶岁晚气得脸红脖子粗:“你！”</P>

可恶简直太可恶了！</P>

她家落水鬼就不像这样恶劣！</P>

想到此，叶岁晚怼道:“你这鬼看起来就脏兮兮的。你不就是一百天都不用洗脸吗？”</P>

看着男子说不出来话的憋屈样，她才心里爽快的觉得扳回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