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男人并不想躲在床底下,而是快步走到后窗处翻了出去,“你快点把人打发走。真是扫兴。”
亓氏理好衣服开了门。
来人是镇安侯的妹妹司氏,应该是听闻哥哥出了事,特意来看望。
这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打发走的。
司氏在房中待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方才红着一双眼走了。
亓氏走到后窗一看,外头的人已经没了踪影。
“这个甄秉,怎么这么一会儿都等不及?”她抱怨了一句,正好说出了男人的名字。
难怪声音听着熟悉,原来是甄秉!
他与侯府主母竟然勾搭成奸,难怪证据尚不完整,司尧臣就被抓进去了。
门终于关上,洛璎从床底下爬出来,继续为镇安侯医治。
她花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才将他身上的伤处理好。
又花了半个时辰为他施针。
人终于醒了过来。
洛璎特意将自己的脸换回了季赢的样子,“侯爷,你怎么样?”
他尚且虚弱,嘴唇翕动半天也没有发出声音。
洛璎将桌上的茶倒了一杯,确认没毒之后,喂到了他嘴边。
一连喝了两杯,他方才用嘶哑的声音问道“我……怎么了?”
“侯爷从阁楼上摔下来了,府上的下人指认是司大人所为。他已经被抓到了牢里。我是偷偷溜进来的,想要找侯爷问问当时的情况。”洛璎解释道。
镇安侯一脸迷茫,似是完全不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
“侯爷脑袋受了伤,一时想不起来也是正常的。先缓缓吧,别着急。”洛璎怕的就是这个。
倘若他摔坏了脑袋,不记得当时的情形。
司尧臣这罪名只怕很难逃脱了。
镇安侯微微点头,正要开口,外头又传来了动静。
洛璎见有人要进来,拿出手上的银针来,在镇安侯身上扎了一针。
他立刻就闭上了眼睛,看上去和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实际上,他是清醒的,只是暂时动不了而已。
门再次被推开,一阵药香飘了进来。
“给我吧,你们都出去。”
亓氏将药接了过来,关上房门,走了进来。
她并没有给镇安侯喂药,而是将药倒进了一旁的花盆里。
方才走过去坐到床边。
“居然还留着一口气,你这命怎么就这么大?”亓氏说完,竟然在镇安侯面上重重扇了一巴掌。
那清脆的响声,吓了洛璎一跳。
“你可知道,我早就想杀了你!先前算计你那么多次,你都躲过了。好在这一次,你终于栽在了我手上!”
洛璎看到了一道寒光。
“我实在是等不了那么久了。反正你身上这么多伤,再多一道伤口,也不会有人发现。”
她话音才落,洛璎就闻到了一股腐臭味。
“将这东西,倒在你的伤口上,你就能死得更快一点了吧?”亓氏笑了几声,“怎么办,我太高兴了,根本就哭不出来。可为了做戏,我还得装作伤心难过。”
她似是被那腐臭味熏到了,走到一旁的桌案前重新点燃了熏香,而后就拿着空药碗走了出去。
洛璎从床底出来,先将镇安侯身上的银针取下来,而后才为他处理伤口。
亓氏在他身上划了一刀,还在伤口上撒了腐化的污物。
一旦伤口感染,以他目前这身体,只怕活不过今晚。
“我想起来,昨日也是她!是她将我推下来的!”镇安侯声音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