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 洛璎听得糊涂,“难不成,我们曾经还见过?”
她一直觉得奇怪,素来唯唯诺诺的司尧臣,为何会在宫宴上出面帮她。
可她着实想不起自己曾在何处见过那个少年。
“那年东湖畔,你曾救过一个快要被冻死的人,你可还记得?”
洛璎一怔,她当然记得。
那是她跟着师父游历结束后归家的日子,路过东湖畔的时候,看到一个少年浑身湿透倒在地上,冻得快要失去意识。
她心生怜悯,救下了他。
“难道说,我救的人,是你?”洛璎难以置信地问道。
司尧臣点了点头。
他的出生,并不被期待。
亓氏给镇安侯下了药,将他娘推到房间里。
那一晚,他娘过得格外凄惨。
镇安侯在药力的作用下,对她没有半点怜惜。
亓氏逼着镇安侯将他娘纳为妾室,对外宣称是他娘爬床,将自己塑造成大度的主母。
暗地里却以欺凌他娘为乐。
他娘为了保住他,吃尽了苦头,去得也早。
镇安侯难得有了清醒的时候,将他送去锦州求学。
几年后他学成归来,在京城初露锋芒,却因此被亓氏嫉恨,狠狠打压。
甚至还变着法儿地欺凌他。
寒冷冬日,亓氏却想要游湖。
湖岸边结了冰,画舫无法前行,亓氏就让他去破冰。
原本该是下人做的活儿,却让他来。
他被迫下到水里,用斧子凿开冰面,冻得浑身几乎失去知觉。
待到冰被破开,画舫径直开走。
而他倒在岸边,无人理会他微弱的呼救。
洛璎便是在那时候出现的。
她让人将他带到附近的山洞里,为他生了火,又将自己身上狐裘给了他。
他冻得神志不清,并没有推拒。
在暖意中,他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醒来时发现山洞里只有他一个人。
狐裘还在他身上,地上还有一支遗落的木簪。
他正要将木簪捡起来,亓氏忽然带人进了山洞。
“没想到,你还能遇上贵人。”她一把将司尧臣身上的狐裘拽了下来,扔到了火堆里,“可惜,你不配。”
司尧臣想要将狐裘从火里救下,可亓氏让人拦着他,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狐裘被火吞没。
等到亓氏离开,他才伸手捡起地上的木簪,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洛璎看着眼前的人,着实无法将他与那羸弱的少年联系在一起。
“若不是你,我必然会冻死在那里。”
他的人生,原本昏暗如同沟渠,
可那沟渠之中有一日照进来一道光线。
他忽然就觉得自己的人生又有了希望。
司尧臣费尽心思打听到了她的身份,却发现她是他高攀不起的相府嫡女。
“所以你后面才会再宫宴上帮我,是想要偿还我的恩情?”洛璎心中的疑惑终于解开。
“以我当时的身份,也只能为你做这些了。”司尧臣便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下定决心要成为可以保护她的人。
不管亓氏对他有多恶劣,他也从未放弃过,一直在为自己寻找出路。
却不曾想,他还没能找到,就生了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