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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爱的桑多涅:</P>
写下这封信,着实是费了我一番心思。不是因为不知道写什么,而是不确定是否该写。</P>
「人总是能预见自己的死亡」,在我的故乡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在此之前,我一直报以嗤之以鼻的态度。突然之间就结束的生命难道还少吗?</P>
但近日,我不得不重新审视它。我没有任何「预见」,但不得不承认,我最近有些坐立难安。</P>
这便是这封信的来由。</P>
有人说「爱是一种诅咒」,我无意去评判这句话的真伪。但此时,我大致是可以理解说出这句话的人是何种心境了。</P>
这是一封矛盾的信、一封是否应该存在于世间还尚且存疑的信、一封……跨越时间的信。</P>
原谅我的多愁善感吧,桑多涅。既然你能看得到它,那就说明我的心脏已经切实的停止了跳动。</P>
死人无论做了什么,都会被原谅的对吗?</P>
你的感情我一直都明白的,真的。毕竟你也没有藏起来的意思。而你的那些小动作……我当然也都看在眼里。</P>
也不知道此时此刻的你是否会羞的跳脚呢?大约不会吧,你不是那种性格。而这个时候的你,估计也没有那种心情吧?</P>
我明白你的感情,也明白你的顾虑……同样,你的小心思我也明白。</P>
我知道你总是在忧虑些什么:哥伦比娅、荧、娜塔、汐……额,说不定还能算上小草神?</P>
这么算起来,确实有些多了。</P>
但,请允许我的辩解,好吗?</P>
或许在你看来,上述的人都可以被称为「特殊」。但实际上那些人之中,真正可以被称之为「特殊」的,只有荧一个人。</P>
娜塔和汐皆是可以用「拯救」一词来形容,她们对我的情感皆是由「憧憬」和「向往」演变而来……借用某人的话「这是与「理解」相距最遥远的词汇」。</P>
哥伦比娅和小草神……与其说她们对我特殊,倒不如说是我对她们而言很「特殊」吧?</P>
「你的灵魂,没有归途。我们,是同类。」这是小鸽子曾经对我说过的原因……在这个已经失去故土的时代,同样没有归途的我,在她看来就是唯一可以彼此舔舐伤口的对象吧?</P>
而小草神嘛,五百年的岁月,她构筑了五百年的梦境,我是第一个参观者。即便不做其他的说明,光是这一点我也必须背负起这一「特殊」。好在,后来她也有了新朋友。</P>
最后是……荧。我明白你对她的敌意。我得承认,我对她的情感确实十分的「特殊」。</P>
但那种特殊的情感不是源于其他任何东西,而是源于我对那个「故乡」的眷恋……我,有些想家了。</P>
同为异乡落入提瓦特的旅人,我总是不自觉的将我用于怀念的那一份情怀倾注在她的身上。她于我,大概就相当于我于哥伦比娅吧?当然,其中还有一些别的因素,但那就涉及的太深,不适合公之于众了。</P>
哦,还是有些不同的。我是孤魂野鬼,她不是。她与她的哥哥互相是对方的归处。</P>
而我的归处,永远都只有那个只能塞的下两三台小型泰坦的小地方而已……那个我永远回不去的小房间,便是我的归处。</P>
如今我已死去,我的灵魂,却不知能否寻到那处家乡。</P>
所以,你可以理解了吗?不理解也没关系,刚才那些全当我在废话就好。我真正想对你说的只有一件事。</P>
桑多涅,我明白你的感情,我也同样明白我的……荧或许可以称之为特殊,但我对你的情感决计不是单单一个「特殊」就能笼统概括的东西。</P>
「日久生情」,我曾不止一次的怀疑这个词汇的可信度。长久相处而产生的感情,真的可以被称之为「爱」吗?说到底,「爱」又是什么呢?</P>
这个问题我至今没有得到答案。</P>
对于我这个「榆木脑袋」而言,这个问题或许永远也不会有答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