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褚今日滴酒没进,他始终保持着清醒和谨慎,对于刘隅的计划,许褚有些不解。
他想了一会,慢慢问道:“主公,既然我们在酒中动了手脚,为什么不趁这个机会,让他们行动,然后再将他们全部斩杀。”
刘隅喝了几杯酒,脸上并没有丝毫醉意。
“袁谭刚刚归顺,我就把他斩杀,不论这件事,是不是他们先动的手,都会被有心之人利用。
此刻北方四州未定,有很多人还是心系袁氏,我们需要用袁谭的威望来消化这一切,所以他活着比死了更有价值。”
许褚了然,才知道刘隅让他们在酒中掺水的含义,不过在许褚看来这件事太不痛快,冀州等地不服气也没有关系,那就是打到他们服为止。
很显然刘皇叔却不认为武力能解决所有问题,正如他常说的那样,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
第二天一早,袁谭迷迷糊糊醒了过来,感觉头疼欲裂,眼神迷糊,连喝了几碗热汤才恢复了一些精神。
“刘皇叔将士的酒量太惊人了,这一招根本无法产生效果。”
郭图站在一旁,一直在思考,听到他问话,才缓缓说道:“刘皇叔颇为谨慎,很显然在宴会开始时,他已经做了准备,如果昨晚我们稍有异动,此时恐怕已经身首异处。”
“刘皇叔早有防备,莫非是对我们起了杀心?”
“从目前的情况看,刘皇叔并没有这个意思,要不然昨晚就是一个最佳的机会。”
袁谭回忆着昨日的情况,心中不禁生出一阵寒气, 郭图说的不错,昨日自己麾下的将领大都不省人事,动手必然是最佳时机。
“接下来,我们还有没有机会?”袁谭问出了事情的关键。
郭图摇头,神色非常坚决且肯定。
“在平原县我们已经没有任何机会,只能到并州之后,再随机而动。”
既然没有了动手的目标,日子就过的相对平顺,袁谭整日饮酒,听曲,日子过得倒也颇为悠闲。
就这样过了十来日,刘隅宣布完成修整,让袁谭带兵去并州。
袁谭并没有任何犹豫,领命后,就带着郭图等人快速离去。
郭图临走前,看了刘隅一眼,看着他神色淡然,脸含笑意,郭图忍不住在心中打了一个冷战。
很显然,在这十来日时间内,刘皇叔就不动声色,完成了青州的所有布局。
郭图久历人事,颇善于察言观色,可对于刘隅这个人,郭图看了许久,也琢磨不透。
这个年轻人,似乎蕴含着无尽的秘密,他一举一动都云淡风轻,毫不费心,却往往能达到奇效。
在仓亭之战后,袁绍精锐损失殆尽,已经从兖州撤回了几乎所有的兵力。
刘皇叔也是不费一兵一卒就接管了兖州,如今再加上青州。大致一算,他已经完全占据五州之地,照这个形势发展,用不了多久,冀州,幽州,也将落入他的手中。
天下十三州,独占其半,这样的威势,谁人能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