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怎么柔顺的头发也禁不起这样蹂躏啊，很快便成了小鸟最爱的那一种鸟窝。</P>

在这发丝之见透出了冒着幽幽绿光的双眸，而这双眼死死盯着坐在对面的两位。</P>

“我保证，你若是回狐族，定然可以在族内挂名……”</P>

“父亲呢？”</P>

白菜不耐地直接打断，眯眼揉了揉眉心，低沉地声音出口而问。</P>

“他……他可以得到一笔不小的财富……”</P>

“那爷爷奶奶呢？”</P>

“……”</P>

两人继续的沉默，回应着他的提问。</P>

“呼……为什么？爷爷真的是你们的孙子么？父亲对于你们又算什么？我又是什么？”</P>

白菜长长吐息，努力地维持着最后的一丝理智，说出的话语像是低吼，沙哑的声音演绎着这一连串的质问。</P>

“狐族现任族长的先祖……在一次战争里，以命换命，救下了我们……我们知道……你真的很不容易……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没有那位，也就没有我们，也更不会有你……”</P>

女人用着平静的语气平稳地讲述着一字一句，话语没有停顿，仿佛这一切不过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罢了，仿佛在说你要感谢人家的大恩大德，没有别人，你连受苦的机会都没有咧。</P>

话语传入白菜耳中之时，声音忽大忽小，忽远忽近，仿佛对方的话语在他脑子里转来转去。</P>

“咚咚……”</P>

心脏跳动的声音突然响起，而且其声之大，瞬间压下了传入耳的那些话语声。</P>

白菜知道，是安魂玉又满了。</P>

但这一次，他没有慌乱，感受着溢出的情绪带来的心脏剧烈的疼痛，感受着全身的毛孔如被针扎，感受着骨肉如被蚁噬。</P>

他紧紧抱着自己，紧握双臂的小手甚至微微泛白，看见气力之大。</P>

而在这一刻他也才真正地感受到了自己。</P>

“你……你……你怎么了？”</P>

女人见白菜突然如此癫狂，抱着自己，身子也止不住地颤抖，才发现了一丝不对。开口问道。</P>

只是，这一段时间并没有持续多久，女人便见白菜缓缓放下了双臂。</P>

甚至见对方拿出了一个手镜，一柄木梳。</P>

白菜一手举起手镜至于身前，另一手握着木梳，开始不紧不慢地梳起了头。</P>

“这……”</P>

男人女人相视一眼，面色古怪，不明白白菜在干什么，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这个玄孙是不是脑子不太好。</P>

“你在干什么？”</P>

面对女人的提问，白菜没有回应，继续梳着自己散乱的头发，仿佛两人就不存在一般。</P>

女人见白菜没有反应，也不怒，而是继续用方才的口吻说道。</P>

“相信我，那场战争的残酷……如果是你陷入我们那般困境，你不可能会挺过半分……”</P>

“那你怎么不去死？”</P>

白菜梳着发丝的手一顿，微微压低举着手镜的那只手，漠然地眼眸注视着两人，嘴里更是平淡地说出了两人意料之外的话语。</P>

“你说什么？”</P>

女人怀疑自己听错了，开口问道。</P>

“我说你们为什么不去死？还糟蹋了那位狐族俊才的生命。”</P>

白菜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语，甚至又添了一句。</P>

“哦……对了，还未自我介绍，真是失敬，吾名春草，汝等无耻之流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