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来市里顾平起初不习惯，门都不敢出。后来渐渐地跟邻居熟悉起来，脸上也多了笑容。”</P>

“有一次我跟在他后面，看着他搀扶盲人过马路，替走失大哭的孩子报警找父母。”</P>

“顾平对人一直和和气气的，邻里对他的印象也都很好，他甚至没跟人急过眼。”</P>

两人走到楼栋下，顾广生深吸了口气：“很多时候我也会想，也许当年顾方林年纪太小看错了呢？”</P>

“顾队，有些表象只是用来欺骗人的。”</P>

江阳打断他的话，直勾勾盯着迎面走来的老人。</P>

随着他的靠近，罪恶雷达上的红点也跟着移动。</P>

【顾平，60岁，涉嫌杀人，非法囚禁。十九年前在一个雨夜连杀七人，有吃人肉的爱好。】</P>

什么都不用聊了，已经真相大白。</P>

“顾队长，又来看我这个糟老头子啊，”顾平被江阳盯的浑身不舒服，背在身后的手攥成拳头又很快松开，“这位是你同事吧？正好家里蒸了只鸭子，快上楼我给你们热一下。”</P>

偶尔顾广生来的巧碰上饭店，会被顾广生留饭。</P>

按理说警察是不能跟嫌疑人私下接触的，可顾平的案子特殊，在口供不能用的情况下的，他还真算不算嫌疑人。</P>

因此顾广生在他家吃过一两次饭，味道还不错。</P>

只是他看老人家生活艰辛，一直没好意思夹肉，都是吃的炒蛋和素菜。</P>

“不用了，当年的案子快到追诉期，我想请您回去再录一个口供。”</P>

“这位是榕城市借调来的江阳警官，由他接手你的案子。”</P>

顾广生笑眯眯的介绍。</P>

“哎，这位就是江警官？”</P>

顾平恍然大悟，“难怪我觉得眼熟，原来是电视里见过。”</P>

两人像是熟悉的朋友一般，闲聊着。</P>

等到了警局，由顾广生亲自给他做笔录。</P>

江阳照例没开监控。</P>

他冷眼看向顾平：“是要我揍你一顿，还是你主动坦白？”</P>

“什么？”</P>

不仅是顾平，连顾广生都愣住了。</P>

“十九年前，清泉村晒谷坝上的七人，是你杀的吧？”</P>

江阳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低声问道。</P>

“唉，当然不是。”</P>

“我当时正巧经过，所以被误会了，还好大家伙儿还了我清白。”</P>

顾平装模作样，自然的瞧不出半点表演痕迹。</P>

“巧合？我看你是杀了人想做成人肉干，好方便存起来吃，所以才趁着夜色把尸体拖去晒谷坝上晾干。但是没料到忽然天降暴雨，惊醒了在家中睡觉的顾方林。”</P>

“我说的对吗？”</P>

江阳依旧一错不错的注视着他，指骨捏的“咔吱”响。</P>

“呵呵，江警官别跟我开玩笑，我胆子小……”</P>

顾平憨厚的笑，然而话才说一半，江阳的耳光已经扇了过去。</P>

清脆的巴掌声拉回了顾广生的思绪。</P>

他震惊的看向面前的老人家，倏地忍不住弯下腰干呕。</P>

妈的！</P>

人肉干是什么鬼？！</P>

顾平家里吃的肉该不会也是人肉吧？</P>

一个可怕的念头从顾广生心底蔓延开。</P>

这一刻他无比庆幸自己没在对方家里吃荤菜！</P>

在监控室里无聊到打哈欠的几人也瞪大了眼，人都要扒在玻璃上了。</P>

“卧槽！活的汉尼拔？”</P>

“会不会，是阳哥搞错了？”</P>

大家相互看看，都没吭声。</P>

而审讯室里的耳光一个接着一个。</P>

“别，别打！我说，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