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阳抬脚,鞋底果然湿哒哒的,在米白的地砖上留下浅浅的脚印。</P>
“今天到场的建筑工人大部分拉到派出所录口供了,还有一部分报案前轮班休息去了,工头已经去叫人。个别师傅不住这儿,路上要花点时间。人数太多,到晚上都不一定能录完。”</P>
王新辉长舒口气,忍不住扒了扒头顶的几撮毛。</P>
“商场封了吧,让鉴定科的人把二楼都检查一遍,看有没有痕迹落下。”</P>
江阳环视一圈,男厕现场已经被破坏。</P>
在警方到达之前,陆陆续续有不少建筑工人进来瞧热闹。</P>
既然能把尸块扔这里,极有可能凶手在这群人之中。</P>
不过可惜的是,罪恶雷达上并没有出现红点。</P>
“所长,报案人的口供录完了。”</P>
这时,民警探头进来:“江警官在啊!早餐吃过没?旁边农户人家下了饺子,跟大伙儿一块儿吃点?”</P>
江阳本想拒绝,但心念微转,应了下来。</P>
“这儿还没开发好,最近的鱼头村开车还要十来分钟。不过公交和大巴都有直达的,比起前几年好多了。”</P>
警车上,王新辉拍着脑袋介绍,“唉,都等着商场开业呢,真晦气啊。”</P>
“王所别担心,我们一定尽快抓到凶手,保证不影响施工进度。”</P>
江阳安慰他。</P>
“难哦,连法医都说dNA检测未必准,咱们现在连受害者是哪个都不清楚。”</P>
民警唉声叹气。</P>
“……也可能,不止一个。”</P>
“啥?”</P>
民警和王新辉都惊了。</P>
“还无法确定那些尸块都是一具尸体上的,不是吗?”</P>
江阳朝他们笑笑,翻起了报案人的口供。</P>
跟王新辉说的差不多。</P>
何广成,40岁,是负责梦之缘水电的工程师。</P>
笔录上说,他起初以为是有小动物掉进去死在里头了,没当回事。</P>
找来工具一捞,才觉出不对头。</P>
跟他一起的是他徒弟,马俊,19岁,高中辍学后一直在他身边打下手。</P>
“他们人呢?”</P>
“哦,何广成去医院,下楼的时候崴了脚,肿起来了。他徒弟在照顾他。”</P>
民警补充:“师徒两个就借住在我们吃饭的这家农户,一会儿等人回来江警官你就能见着。”</P>
“陆荣,你钱带了没?咱们不能白吃人家的。”</P>
下车时,王新辉问民警。</P>
“带了带了,”陆荣拍拍口袋,“特地换的现金。”</P>
这一代监控还没普及,尤其商场内电力系统都没启动,更加不会有摄像头。</P>
江阳跟在王新辉身后一路走一路观察,罪恶雷达上的红点也密密麻麻多起来。</P>
都是浅红色的小点,大多是小偷小摸。</P>
【陈红,58岁,偷窃,涉案金额……】</P>
【葛欣然,66岁,偷窃,涉案金额……】</P>
【金盼,23岁,偷窃,涉案金额230万……】</P>
【*18】</P>
细数一番,居然有二十个人,零零散散的分布在周围。</P>
“金盼!你家饭做好没?”</P>
陆荣朝远处扬手,顿时一个年轻小伙儿蹦跶过来,神情略微有些不自然。</P>
“快了……哎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