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只。”</P>
梅比乌斯啧了一声。</P>
“你的审美和你的研究一样丑陋。”</P>
“过来躺好??你应该还是第一次亲身上手术台吧。”</P>
诃无所谓地嗯了一声,躺上了手术台。</P>
“毕竟我的实验基本不涉及肉体,唯一与其相关的只有大脑。”</P>
梅比乌斯意义不明地嗤笑了一声。</P>
“现在不也扯上关系了?”</P>
“那也与你无关,快点开始吧。”</P>
诃平静地说。</P>
超变手术本身的过程不算很长,但诃却觉得这真的很漫长。</P>
那些光怪陆离的世界在他的眼前浮现,而在很久之前他就确定了他所能看见的是什么。</P>
那是一个个世界泡,他所看见的是世界树的其中一根枝桠。</P>
“别的世界的我似乎过得不错??有志同道合的伙伴,有可以依赖的人,也有足够强大的力量。”</P>
他想。</P>
偶尔,他能听见“自己”说了一些话,他也尝试过把自己的话语送过去,并且成功了。</P>
然而他实在是多疑,总想着要把另一个世界的人拉过来好好瞧瞧。</P>
也许他已经遗忘了他的初衷了。</P>
他研究意识不就是为了这东西吗,以前是为了和“自己”说几句话??那现在呢?</P>
他是不是在想着一些更疯狂的事?</P>
比如,真正去到另一个世界。</P>
“好了。”</P>
梅比乌斯的声音响起,诃坐起身,有些茫然地眨眨眼。</P>
“这就完了?”</P>
“不然你还想怎样?”</P>
梅比乌斯嗤笑一声。</P>
“那头崩坏兽的基因也不是什么会大量改造你身体的,所以你具体得到了什么能力大概得你自己想想。”</P>
“那只名为“陀罗尼”的崩坏兽的能力大多偏向概念类,刚好配你这个抽象主义。”</P>
梅比乌斯挥挥手,让诃赶紧走,自己适应“陀罗尼”的能力。</P>
“你要是连自己的能力都玩不转,你还是自杀算了。”</P>
她是这么说的。</P>
但不管怎么说,诃的确是成为了一名融合战士,即使他自己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改变。</P>
陀罗尼,意为总持,能持,能遮。</P>
持天地,持众生,持善恶。</P>
持善不失,令恶不作。</P>
诃把自己关在实验室好好思考了一下,大概整明白了这玩意儿的作用。</P>
大概就是一种咒文,至于这咒文真正的作用还有待考究,目前能发现的只有让他把自己的情感与思想剥离开来的作用。</P>
而且这东西起码得列一百个项。</P>
以及,诃发现自己的后背似乎长出了一些有些古怪的花纹,有金色的,也有白色的。</P>
这些花纹沿着他的肩胛骨往下,末入腰部,分成了四种不同的花纹。</P>
“这东西又有什么用??后遗症?看着也不像。”</P>
诃嘀咕了一下。</P>
“好吧,这东西当作变量。”</P>
万一什么时候就派上用场了呢?</P>
他的职业操守不允许他把这东西排除在外,这样的话他和那些狗屁不通有什么区别。</P>
他周边的风景似乎又变成了水,又开始加快流动。</P>
诃恍然回头,好像看见了克莱因的死,看见了因苏与她的争吵而理智崩溃的梅比乌斯。</P>
但记忆没有在这里停留,它们依旧在前进。</P>
他“看见”约束所造成的惨剧??在那次灾难下,逐火之蛾只剩下了包括他在内的十四位融合战士。</P>
他“看见”一朵樱花的飘落,落在了这么一座墓碑前,看见了那个变得孤僻的“大头兵”在那座墓碑前发下誓言。</P>
“人类一定会战胜崩坏。”</P>
他“看见”自己将自己几乎所有的情感再次剥离,凝结成了“无序”的刻印,送入了改名为“往世乐土”的黄金庭园。</P>
他“看见”剥离了所有能被称之为“人性”的情感的自己向凯文道别,说自己将要追寻自己心中真正的自我,真正的人性。</P>
他“看见”了一望无际的海,无法攀登的树。</P>
他“看见”了自己像是要融入那无尽的辉光,后腰上长出了布满金纹的四只手臂,“看见”自己托举着“陀罗尼”。</P>
然后,他似乎坠入了一个世界泡,他不知道那是不是他想要前往的世界泡。</P>
诃坠落于地,他抬起头。</P>
“你好?虽然总觉得你出场的方式有点怪??但你应该是个人吧?”</P>
有人站在他面前向他伸出了手。</P>
“要我拉你一把吗?”</P>
那个人笑了笑。</P>
“啊,对了,我还没自我介绍呢。”</P>
“我叫云诃,在不远处那位也是我的朋友。”</P>
“你可以称呼他为,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