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被浸泡在水中,又像是被火焰灼烧着。</P>
他睁开了眼,迎接自己的诞生。</P>
但他没有看见父亲的喜悦。</P>
看呐,那暗金中是什么?</P>
猫头鹰嘶哑地鸣叫,夜莺似乎在嘲笑。</P>
他才刚刚诞生。</P>
瞧,父亲的眼睛如黄金般璀璨。</P>
瞧,父亲的长发如春雪般圣洁。</P>
可为什么,您不爱我?</P>
他在父亲的眼中看出了自己——一个有着异瞳,有着昏暗的,黑红色头发的家伙。</P>
瞧,这家伙多肮脏。</P>
他愣住了,心中不由得闪过这么一句。</P>
他是少年的模样,而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婴儿。</P>
父亲不喜欢他。</P>
他清楚地认识到了这一点。</P>
为什么呢?</P>
他不明白。</P>
窗外的猫头鹰停止了鸣叫,像是突然死去了,但夜莺依旧在歌唱。</P>
小小的孩子的心里莫名有了杀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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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鸮摸了摸自己金色的右眼,心中思虑万千。</P>
他不是没有怨恨过父亲,但可悲的是,比起恨父亲,他更恨自己。</P>
和某个已死之人。</P>
他知道父亲就在这里,也知道自己的正在做的事情绝对不会被父亲允许,父亲指不定会因此更讨厌他。</P>
可是,他有好久没见过父亲了。</P>
他不敢自己去见父亲,那??让父亲自己来,他看看父亲总是可以的吧?</P>
云鸮从来不信什么事情是无法解决的,一切的一切在尚未发生,在尚未被人发现时都是未知的。</P>
在一切确定前,没有人能决定它。</P>
这是「神秘」的理念,也是虚构史学家的理念。</P>
云鸮属于虚构史学家一脉,早些日子袭击尼尔瓦纳的菲利克斯星的星盗就是被他迷惑了,再加上花火的忽悠才敢这么干的。</P>
然后,「神秘」的力量让他能够把自己在这件事情上的存在完全抹去,但花火却是为了看乐子没让云鸮抹去她的身影。</P>
于是尼尔瓦纳官方就查到了假面愚者的身上。</P>
至于云鸮为什么要这么干??</P>
呵,他乐意。</P>
虚构史学家干些别人琢磨不透的事情有问题吗?一点问题都没有不是吗?迷思看了都要说好,阿哈听了都要鼓掌。</P>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云鸮真不愧是有着云诃基因的人造人。他们在处理某些事情的手段上简直如出一辙。</P>
比如在给借口这方面。</P>
云鸮的精神本来就不正常,不如说迷思手底下的基本就没几个正常的。但云鸮的不正常还带了点童年因素。</P>
云诃的确不喜欢他,但云诃却不会因此直接毁掉他或者抛弃他。但这并不是云诃所给予云鸮的怜悯。</P>
他知道云鸮真正想要什么。</P>
他想要父亲的承认,想要父亲的爱,不想一直活在一个已逝之人的阴影下。但精神也不正常的云诃就偏不。</P>
他给了云鸮最好的成长环境,给了云鸮最好的教导,但他独独没有给云鸮一个父亲应有的爱。</P>
他将云鸮养大,然后让云鸮认识到他所崇拜的父亲究竟是一个多么恶劣的人,最后在小猫头鹰信仰崩塌最不可置信的时候组织了一场审判。</P>
针对他自己的审判。</P>
就像南丁格尔曾经做的那样。</P>
云诃,或者说化名为“克劳狄·伯恩斯蒂亚”的云诃。让奥维利·迭·伯恩斯蒂亚见证了他的亡去。</P>
见证了他的审判。</P>
起码表面上是这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