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都是安安静静的,现在这是怎么了?</P>
顾清棠快速扫了一眼会场,为了不引起骚动一把将宋晓拉近自己。</P>
“你不是想喝咖啡吗?我就陪你喝,姜采言的事,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P>
顾清棠右手死死拉着宋晓,左手拿出手机按了个快捷键,没多久就见小光跑了进来。</P>
“清棠姐,怎么了?”</P>
“在附近找个咖啡店带她过去,别让人跑了。”</P>
小光看了眼陌生的女人,虽好奇却还是没多说什么,拽着她的胳膊就出了会场。</P>
“顾小姐,你没事吧?”</P>
“……没事。”</P>
经理看她面色苍白,又瞧见她绑着束缚带的左手微微颤抖,表情很是担心。</P>
“你真的没事吗?”</P>
“没事。”</P>
顾清棠抬手抚上额头,擦了擦额间的一层薄汗,接过经理递来的购物袋轻声道谢:“谢谢,给你添麻烦了。”</P>
顾清棠脑子乱得不行,坐在长椅上缓了好半天。</P>
待手的疼痛和无力感减轻,这才起身来到了咖啡店。</P>
宋晓坐在角落,被两人堵在座位上限制了活动,人也渐渐冷静下来。</P>
看顾清棠推门进来,喉间发出一声冷笑。</P>
“嫁给有钱人的感觉怎么样?有求必应,应该很开心吧?也是,段航哪里比得上首富之家,你抛弃他我完全理解。”</P>
顾清棠懒得回应她的阴阳怪气,冷着脸沉声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姜采言的车祸,段航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P>
“你问这么清楚做什么?既然失忆了,就当什么也没发生,继续过你富太太的日子不好吗?段航人都死了,你现在问这些还有什么意义?”</P>
“有没有意义是我决定的事,我没时间浪费在你身上,快点说!”</P>
宋晓见顾清棠身后的两个男人面色不善,眼前的顾清棠更是一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无奈地沉了口气。</P>
“我本来还担心你受刺激,不想继续说了。既然你这么想知道,就别怪我没提醒你。”</P>
宋晓抿了口咖啡,待气息渐渐平稳,才背靠在椅子上娓娓道来。</P>
“你当年陪睡了有钱人,段航第二天就知道了,是你姐姐姜依萱亲口告诉他的,连带着我们这些朋友也都知道了。他到死都在等你的解释,说你肯定有苦衷,不管结局如何都会陪你一起面对……呵,真够傻的。”</P>
宋晓看着窗外,眼眶渐渐泛红,往日回忆一股脑的向她袭来,连声线都染上了一抹忧伤。</P>
“可谁知道,没多久竟然等到了你要结婚的消息。他跑去姜家找你,你爸妈告诉他,说你怀孕了,怀了那个有钱人的孩子,马上要成首富太太了,看不上他这个穷小子。他们甚至连敷衍都不愿意,直接将他打出了门,落了一身伤。回学校的路上因为精神恍惚,出了车祸。”</P>
顾清棠攥紧了手,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P>
“所以,他是高中就……”</P>
“对……他那时候刚收到夏北大学的保送通知,学校还给他安排了留学交换的机会。这些,都是你们在一起时,他承诺会做到的……都没来得及看一眼,就死了。”</P>
顾清棠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嘴里蔓延出淡淡苦味,连张嘴说话的力气都几乎消失殆尽。</P>
“这件事……姜家人知道吗?”</P>
“知道,他们都知道……我本来也不想告诉你,但那天同学聚会看到你出现,听你张口闭口问段航,我实在忍不住。”</P>
宋晓转头泪眼朦胧的看向她,“听说你没多久就出了车祸,我还以为你是要跟他一起殉情呢……呵,失忆了也挺好,就当是段航冥冥之中最后保护了你一次吧。”</P>
顾清棠听她断断续续聊起姜采言和段航学生时代的经历。</P>
听她说起段航对姜采言的至情至深。</P>
听她说原本那个因为原生家庭性格孤僻的姜采言,在段航的陪伴下变成了怎样明媚灿烂的样子……</P>
心底酸涩又难过。</P>
姜采言到底做错了什么?</P>
她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孩子,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老天要这样对她?</P>
顾清棠合眼遮挡住湿润的眼眶,末了突然听到宋晓轻声问她:“采言,你现在幸福吗?”</P>
“……”</P>
“我当年对你说起这件事,只是希望你能忘记段航好好生活,不要再记挂着他……现在既然你失忆了,也不记得他了,那就彻底忘了吧。”</P>
宋晓挤出一声笑意,问道:“你现在姓顾,叫什么?”</P>
“……顾清棠。”</P>
“顾清棠……”</P>
宋晓轻轻重复了一遍她的名字,笑着说道:“真是好名字。”</P>
两人刚才的针锋相对逐渐平息,沉默地坐着都没有再说话。</P>
最终还是宋晓先站起身打破沉默。</P>
“采言,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我们以后应该没有见面的机会了,姜采言和段航的回忆我也一并带走,以后你就用顾清棠的身份好好生活……就当是替我这个老同学,替段航,好好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