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棠表情平静，没了先前的惊慌不安，淡漠的语气反倒让许容川更加语塞。</P>

他这些年想了无数遍再见她时的开场白，思索了无数给她道歉的理由和方式。</P>

现在终于见到她，脑子却一片空白，一句话也说不出口。</P>

顾清棠背对着许容川，半天不见他说话，只好轻轻放下水杯转过身注视着他。</P>

“怎么，死了三年的人突然出现，吓到许总了？”</P>

顾清棠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笑却不及眼底。</P>

几年不见，顾清棠瘦了很多，比以往愈发单薄。</P>

深冬的天气，她身上却仅穿着一件轻薄简单的白色衬衫，牛仔裤虽修身，但穿在她身上仍显得空空荡荡。</P>

刚从惊吓中醒来，脸上的苍白还来不及褪去，配合她略微有些凹陷的眼窝，看着更是病怏怏。</P>

许容川垂眸不敢再看她，听着她语气里冷冰冰的调侃，喉结微微滚动，这才后知后觉发出一声干涩的声音。</P>

“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P>

顾清棠耸耸肩，语气淡漠：“还没死，让许总失望了。”</P>

她拿起搭在沙发上的大衣套在身上，抬手看了眼时间，继续说道：“星南明天还要去学校，我带他先回去了。”</P>

许容川一怔，快步上前紧紧拉住她的手，急切地失了力道让顾清棠左手传来一阵痛楚。</P>

许容川掌心触到顾清棠手腕的束缚带，见她眉心微蹙，低头视线触到她被包裹的手腕，呆楞片刻连忙松了手心的力度。</P>

“你的手……”</P>

顾清棠没有过多的表情，刚才的痛楚也在许容川松手后转瞬即逝。</P>

她抬手揉了揉发酸的手腕，低着头平静回答：“跟你没有关系……说完了吗？说完我走了。”</P>

“清棠！”</P>

许容川本能伸出手想要再次拉住她，却在触到她嫌恶的眼神时又停在了半空。</P>

“......这么久不见，你难道就不想跟我聊聊吗？”</P>

顾清棠合眼突然轻笑了一声。</P>

许容川紧紧盯着她的脸，一时分不清这一声笑里面到底包含了多少嘲讽。</P>

她脸上疲惫的表情，更像是对他的一言一行已经毫不在意。</P>

许容川来的路上想过无数她见到自己的反应。</P>

如果她还像以前一样会对自己大吵大闹，那他就还有一丝挽回的机会。</P>

哪怕是恨，起码她对自己还有感情。</P>

可现在这样无动于衷的平静模样，只会让他的心如坠冰窖。</P>

“清棠，当年的事是我的错，我……”</P>

顾清棠抬手不耐烦地打断他，眼角浮上一抹嘲讽的笑。</P>

“许总，这些前尘往事没有再提的必要了吧？”</P>

她抬眸轻轻扫了他一眼，又快速收回眼神，“于你，于我，都不是什么好回忆，不是吗？”</P>

许容川哑然，张了张嘴张口便是哀求：“清棠，我们三年没见了，就当是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可以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