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棠坐在原地安静听许容川解释前因后果，脸上表情毫无波澜。</P>

许容川见她沉默不语注视着自己，话音落下也不再继续说下去。</P>

他回望着她那双没有丝毫情绪的眼睛，心中最后一丝希望逐渐熄灭下沉。</P>

他想解释，她便听。</P>

却一字都不落在心里。</P>

顾清棠见他恢复安静，抬手看了眼时间，重新站起身。</P>

“说完了？”</P>

“......”</P>

“那我走了。”</P>

这些年在心里打好的草稿成了一摞废纸，许容川将她对自己的不屑与厌恶尽收眼底，心脏抽痛的感觉不失当年心碎时痛苦。</P>

他红着眼睛轻轻拉着与自己擦肩而过的顾清棠，问道：“你难道不想对我说什么吗？”</P>

顾清棠不动声色地抽出自己的手，转身面对着他，轻声反问：“你想让我说什么？”</P>

“......对不起。”</P>

“呵......”顾清棠垂眸，喉间泄出一声疲惫的笑，“许总该道歉的人不是我，是姜采言，她才是你的太太。”</P>

许容川暗沉的眸子微微震动，眼底闪过的惊愕还未收起，就落入了顾清棠眼里。</P>

“许容川，当年我就告诉过你，我不是姜采言。”</P>

她垂眸看了眼自己的纤瘦单薄的身体，即使在这副躯壳里多年，这一刻仍觉得陌生。</P>

“我知道这件事你很难相信......但车祸后，这副身体里的人，就已经不是姜采言了。”</P>

顾清棠说的很慢，也很平静。</P>

脸上、眼底没有一丝一毫往日的凌厉，甚至淡漠的没有任何情绪。</P>

她像是整场故事的旁观者，若不是这张脸和声音太过熟悉，许容川真以为自己认错了人。</P>

顾清棠回望着他失神的表情，唇角勾起一抹清浅的笑，“所以，你的道歉和解释，等你太太有一天回来，再讲给她听。”</P>

顾清棠说完，在许容川愣神之际转身离开，没走两步身后又重新响起他的声音。</P>

“你当年问我，喜欢的是顾清棠还是姜采言，我那时也已经回答过你了。”</P>

许容川紧盯着她僵滞的背影，再开口声音已带了些颤抖。</P>

“我爱的人从始至终只有顾清棠一个。”</P>

他快步上前站在顾清棠面前，紧牵着她的右手，力气之大让顾清棠一时挣脱不开。</P>

“我解释完了，现在轮到你了。”</P>

顾清棠拼命甩着他禁锢住自己的手，受伤的左手也用尽全力扯着许容川的手，却根本使不上力气。</P>

她手心出了一层密密的汗，从头到尾压抑的平静情绪终于出现一丝崩坏。</P>

“你想要我解释什么！放手！”</P>

“你说你不是姜采言，那就说清楚你是谁，只要你说我就会信。”</P>

顾清棠轻喘着抬眸怒目瞪着他，冷笑一声只觉得恶心。</P>

“许容川，你当自己是什么？当年的事情你既然记得那么清楚，应该记得我对你说过的——”</P>

“我记得。”许容川出声打断她，“你是杀手，你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P>

他按下顾清棠挣扎的双手，包裹在自己宽大的掌心，一副安抚的姿态。</P>

“你们杀手是怎么报复仇家的？血债血偿？还是一命换一命？”</P>

他抬眼四周看了看，看到吧台精巧的水果刀快速走过去拿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