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顾小光现在这番话，又像是一盆冷水，将他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P>

当年她伤成那样，满池血水他到现在都记忆犹新。</P>

就像他说的，孩子怎么可能保得住......</P>

“......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P>

顾小光深深看了他一眼，收起笑意沉声问道：“这么好奇，为什么不自己去问清棠姐？”</P>

“......”</P>

小光将许容川的沉默看在眼里，嗤笑他的无能。</P>

“怎么，不敢面对她？还是不敢面对孩子？害怕问出口，又让你想起当年害死自己孩子的事，导致下半辈子良心不安？害怕知道这个孩子不是你的，你无法安息的愧疚找不到归宿？”</P>

他挑了挑眉，翘起腿突然感到无比好奇。</P>

“我很想知道，如果这个孩子是你的，你打算怎么跟她解释你当年对她妈妈做的事？会不会告诉她，当年是她的爸爸害她差点来不到这个世界上？”</P>

小光回想起刚才顾忆言心心念念说着“爸爸”的样子，心酸逐渐演变成无边愤怒。</P>

“许容川，就算这个孩子是你的，你又凭什么突然出现说要做她的爸爸？她进重症监护室的时候你在哪里？她生病好几次差点活不下来的时候你又在哪里？清棠姐被你害得在医院......”</P>

小光越说越大声，死死盯着许容川惨白的脸控制不住心底的怒火，却在想起顾清棠的嘱咐后还是强忍着怒气不再说下去。</P>

他闭上眼睛沉了口气，恢复冷静暗含警告：“今天我就当你从来没有出现过，如果你还想留条命，还为清棠姐着想，就不要再来打扰她。否则，就算大哥不能杀你，我也一定会杀了你。”</P>

顾小光开门下车，狠狠砸上门喘着气，努力平复着自己波动的情绪。</P>

苏辰站在不远处看他从车上下来，见他面色不善，想也知道是两人没有聊出什么好话。</P>

他微微点头目送小光离开，沉了口气开门上车坐到驾驶位，抿了抿唇问道：“总裁，我们现在......”</P>

许容川脸白的像张纸，喉头涌动了好半天，还未等开口就俯身吐出一口鲜血，吓得苏辰连忙跑下车到后座扶他。</P>

“总裁，你没事吧？”</P>

许容川心脏抽痛，刚才那番话带给他的刺激不亚于三年前得知顾清棠自杀时的疼痛。</P>

他抬手紧紧捏着心口处的衣服，视线一点点变得模糊，眼泪顺势大颗大颗砸了下来。</P>

他现在到底有什么资格跑来问她？</P>

他缺席的这三年，就像是一道永远跨越不过去的鸿沟，永远也补偿不了对所有人的亏欠。</P>

对顾清棠，对许星南，对这个孩子，他一辈子都是罪人。</P>

顾小光说的对，他现在又有什么资格跑来说要做这个孩子的爸爸。</P>

又要怎么解释他过往犯下的错？</P>

她连爸爸是什么也不知道，可还是好好的长大了。</P>

或许没了他，才是对所有人最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