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棠见许容川倒地，抬手捂着胸口闷哼一声，连忙张开双臂挡在他面前。</P>

“让开！”</P>

顾清棠听着顾千帆的怒吼，颤抖着声音祈求：“哥，别打了。他身体还没好，我不能让他出事。”</P>

“我再说一遍，让开。”</P>

顾千帆冷冷地看着她，沉声问道：“顾清棠，你到底是多没记性，才会在同一个人身上摔两次跟头？”</P>

“哥，就算我求你，不要再插手我们之间的事了。我不是小孩子了，可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P>

“负责？”顾千帆瞪着眼睛看着她，“你要拿什么负责？你全身上下还有什么好地方能让你负责！”</P>

顾清棠抿着唇泪眼婆娑地看着他，轻声开口：“以前的事就让他过去吧，许容川有苦衷，他不是故意伤害我的。折磨自己那么多年的人，突然换了另一个人的灵魂，你让他怎么能轻易相信？”</P>

她回望着顾千帆冷凝的视线，说道：“别说是他，你是我哥，看着我长大，一开始不也是没有相信吗？”</P>

顾清棠瞥了眼顾千帆缓缓松开的拳头，暗暗松了口气，也跟着放下双臂。</P>

“哥，我喜欢他。他付出的代价，已经足够偿还对我的伤害了。你能不能看在我和孩子的份上，再给他一次机会。”</P>

顾千帆望着她坚定的表情，听她一字一句为许容川求情，抬脚一步一步缓缓走向她。</P>

他垂眸望着顾清棠半晌没有说话，刚才的愤怒消失的无影无踪。</P>

看似平静，眼里却再也提不起一丝光彩。</P>

顾清棠避开他的眼睛，不愿面对他失望的眼神，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就被一记耳光打偏了脸。</P>

“顾千帆！”</P>

许容川站在不远处，见他竟然动手打了她，怒吼着想要上前，却还是咬了咬牙选择听从顾清棠的安排不去插手。</P>

顾千帆无视许容川的愤怒，只一瞬不瞬紧盯着顾清棠泛红的侧脸，再开口已是无边沙哑。</P>

“你长这么大，我从来没有打过你，今天这是第二次。”</P>

他的表情和声音一样没有温度，沉声问道：“第一次是为什么，还记不记得。”</P>

“......”</P>

“说话。”</P>

“......记得。”</P>

他第一次动手打她，是三年前。</P>

她因为许容川割腕自杀，在医院苏醒，不顾小光的阻拦跑去找他，让他带自己离开。</P>

他也是像现在这样，一步步走近，打了她一耳光。</P>

他气她只不过是受了一次情伤就要死要活，气她竟然抛弃和自己相依为命的家人，气她连自己最后一面也不见，气她让自己再经历一次失去妹妹的痛苦......</P>

她印象中的哥哥，即便因为训练遍体鳞伤，即便被父母生生打到骨折，都不曾喊过一次痛，流过一次泪。</P>

却因为自己失了智的不自爱，红了眼睛。</P>

“你还记不记得，那时答应过我什么。”</P>

“......记得。”</P>

她被顾千帆一字一句骂醒，看着他难过失望的模样，终于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错。</P>

于是她答应他，不会再做傻事，会忘了许容川。</P>

以顾清棠的身份，重新开始生活。</P>

“顾清棠，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P>

顾千帆声音平静，却比生气时的怒意更让顾清棠害怕。</P>

“如果你选择和他在一起，从今以后，我就不再是你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