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尔查看着海羊西嘲笑道：</P>

“你口口声声要当农民，农民可不会拿起刀子跟强盗作战。</P>

“他们是羊群，需要主人保护才能好好生活的羊群。”</P>

波尔查指着远处的农民们：</P>

“他们善良、弱小，需要我们这些拿着刀剑讨生活这类人的保护。”</P>

“而我们才是一类人，海羊西。”</P>

海羊西听到这，神情有些激动，他站起身大声道：</P>

“农民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P>

是善良无害的羊群么？</P>

简直笑话！</P>

农民最狡猾，</P>

领主贵族过来收税，就知道卖惨哭穷。</P>

要米不给米，</P>

要麦又说没有。</P>

可强盗一来，用刀一逼，他们什么都有，</P>

米、麦、羊群、女人。</P>

表面忠厚但最会撒谎，</P>

一旦有机会就去杀落单士兵，陌生行人。</P>

他们最吝啬、狡猾、懦弱又残忍。</P>

但是，是谁令他们变成这样的？</P>

是贵族，是领主，是强盗！</P>

这些当权者为掠夺而烧村，</P>

蹂躏土地，</P>

恣意劳役，</P>

凌辱妇女。</P>

这些农民流离失所，只能苦苦忍受，或者落草为寇。</P>

他们应该怎么办？</P>

我们应该怎么办？”</P>

海羊西双手抱头，面色痛苦，作为普通人的他无能为力，作为士兵的他只是贵族手里的棋子和帮凶，回归了农民的他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保护不了。</P>

看着海羊西痛苦无助的模样，波尔查感同身受，因为之前的自己就是这样。</P>

牧民、强盗、马贼、贵族士兵，没有一种身份能让他找到归属感，找到挥舞马刀的信仰，直到遇到罗夏。</P>

波尔查抚摸着陪伴自己多年的刀鞘，缓缓说道：</P>

“海羊西，你说的我都明白。</P>

我在这片土地战斗了五年，你知道我这五年是怎么过得么？</P>

我埋伏过贵族军队，镇压过农民起义，跟这片土地所有雪原强盗都交过手，杀过的头领和士兵不知凡几。</P>

没有用，一点用处都没有。</P>

杀了长腿有刀疤，杀了刀疤有杰克，杀了杰克还有无数的雪原强盗和收税士兵等着你。</P>

后来啊，我才明白，</P>

不是强盗的事，</P>

强盗是杀不完的。</P>

根在贵族，在领主！</P>

这片土地需要一位强大的领主，用马刀订立此地规矩，用仁义给农民活路。</P>

好在我看到希望了。”</P>

海羊西抬头问道：</P>

“你说的是罗夏大人？”</P>

波尔查点点头：</P>

“我不敢肯定他能做到，但起码看到了希望。”</P>

海羊西犹豫了片刻问道：</P>

“你来这儿的目的是？”</P>

波尔查没有遮遮掩掩，坦诚的说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