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阿沃尔迟疑着。
怎么办?
阿沃尔思考着。
怎么办?
阿沃尔纠结着。
他的目光在手上和丽莎娜身上不断地转移,速度快得都不像是他能够做的出来的,谁也不知道这个平时连一个表情都做的不自然的少年现在的纠结为什么这么自然。
少年的纠结注定没有正确答案,有的只是相对正确的选择。
“可恶,狗屎的世界。”阿沃尔松了口气,他这一次违反了希拉曾经和他的“不能说脏话”这一约定,但是现在的阿沃尔需要这种发泄,因为阿沃尔现在要做的事情更加的过分。
坐在地上,将义手摊开在眼前,然后脱下自己的黑袍,内衬,以及上身的所有衣服,少年比起几年前已经健壮了不知多少倍的胸膛袒露在了月光之下。
因为阿沃尔的伤口断口是已经跨越了整个左肩,甚至延展到了左胸的巨大非规则断面,所以现在想要拆除也就必须从这边开始,同化骨钉是自动的,只要阿沃尔想,这里随时都可以松开。
现在阿沃尔有了想要取下这个义手的念头,深入断裂肋骨的同化骨钉就自己向外钻出,然后里面随着几声清脆不一的金属声音之后,义手就开始从身上滑落。
滑落之后,露出来的是从来没有见过阳光的皮肤,还有以前味蕾让义手更加合适所以一直没有锯断的断裂肋骨。
白森森的骨头配上皮肤,在皎洁的月光之下看起来有些诡异,特别是搭配上阿沃尔那副整个人都没有什么所谓的表情,以及清冷且不似男人的美貌外表,阿沃尔整个人开始有人觉得有些虚幻。
取下了手臂之后,阿沃尔的上半身看起来就极不协调,但是阿沃尔本人没有在意,从黑袍里拿了几个基础的工具然后他便开始拆解义手。
拆解的过程很流畅,没有停顿,甚至没有费力锈蚀的迹象,少年没有悲喜,就像是观察着物质界却无法干涉的幽灵,又像是在月下寒泉不食人间烟火的妖精。
可是只有阿沃尔自己知道,他什么都不是,他是阿沃尔·哈特,仅仅只是阿沃尔·哈特,他是“魔偶的心脏”的孩子,更是“妖精的尾巴”的一员,在同伴受到性命危险的时候,他必须伸出援手,这是他的报恩。
尽管很对不起尼基和杜尔康的心意,但是活着的人总是比死去的人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