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仁的电话是四点五十的时候来的。

他打的是办公室的座机。

明悦当时在看文件，也没注意来电显示，直接拿起了电话，说了一句“你好”。

“……是我。”

明悦听见这个低沉而熟悉的声音，立刻就分辨出来了对方的身份，她“哦”了一声，“周仁。”

周仁：“你在忙么？”

明悦：“是的，还有一份文件要看，你有事么？”

周仁：“晚上的活动，我去接你。”

明悦：“好的，你半个小时以后来我公司吧。”

周仁：“嗯。”

明悦：“没别的事情了吧，那我先去工作了，再见。”

她挂电话挂得很快，那边周仁还想说点儿什么，结果根本来不及开口。

……

周仁和明悦通完电话电话之后，眉头一直都没能舒展开。

她刚才的态度很好，语气也很和缓。

他们没有吵架，聊得很和谐。

但周仁心里就是不舒服——因为她太客气、太有礼貌了，换个说法就是，疏离。

以前明悦也对他有礼貌，但绝对不是现在这样的状态。

她好像真的把他当成合作伙伴了，而不是单纯地做戏那么简单。

——

明悦处理完这份文件，刚刚交给小安，就听见了一阵敲门声。

她回了一句“请进”，紧接着，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周仁进来了。

小安看见周仁过来，马上就识趣地走了，没留在这里当电灯泡。

“来了啊。”小安离开后，明悦看向周仁，很自然地跟他寒暄了一句，面带微笑，“来得真巧，我刚忙完。”

周仁：“现在走？”

“得辛苦你等我一下了。”明悦扶着办公桌起身，指了指休息室：“我去换个衣服。”

明悦现在站立坐下的时候有些困难。

周仁看见她扶桌子的动作，立刻走到她面前，打算动手扶她。

还没碰到，就被明悦躲开了。

她笑着说：“不麻烦你，我自己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