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姒看到谢琰伸手捏眉心，关切道：“陛下又头痛了？”</P>

谢琰闭着双眼，此时他并没有头痛，但也不舒服。</P>

云姒没有猜错，他的确不爱坐马车，密闭的环境、嘈杂的声音、杂乱的气味……都容易让他头痛。</P>

云姒来到他身边后，谢琰的头痛已经变好许多了。可是坐在马车里，曾经在马车中头痛的记忆纷纷浮出来，谢琰这次没有头痛，却依旧很不舒服。</P>

“妾帮陛下按一按？”云姒问道。</P>

谢琰闭着眼睛哼了一声。</P>

云姒举起胳膊，开始替谢琰按头。</P>

谢琰很快便发现云姒这回按的和以往不一样，比以前更舒服许多。</P>

“哪里学的？”谢琰问道。</P>

云姒：“我想到陛下时不时头痛，便跟着茯苓学了几手。”</P>

谢琰想了一下，才想起来茯苓是他送到流云殿那个会按摩懂医理的宫女。</P>

“不错，比以前按的舒服。”谢琰说道。</P>

不过最让他舒服的，并不是云姒的按摩，而是云姒身上若隐若现的香气。</P>

谢琰深吸一口，发现云姒今日身上的香气又变了。她并没有固定用的熏香，身上的熏香、洗发的香露，都时常更换，用什么全凭心情。</P>

奇怪的是，不论云姒身上用什么香，谢琰闻到后都觉得十分舒服。</P>

可只有云姒身上散发的香气，才有这样的功效。</P>

一模一样的熏香，谢琰从流云殿拿到自己的长乐宫，就完全没了效用。</P>

谢琰长得高，坐下后也比坐着的云姒高一截。云姒抬着胳膊给他按头，胳膊很快就酸了。</P>

谢琰仿佛能看穿她心中所想一般，云姒胳膊刚一酸，他就躺下来，枕在云姒的腿上。</P>

如此亲密的姿势……云姒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才继续为谢琰按头。</P>

闭上双眼的谢琰看起来安静又脆弱，云姒看着他的脸，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如果这辆马车一直这样行驶下去就好了。</P>

直到谢琰开口说话，云姒才回过神来。</P>

“轻一点。”谢琰早就发觉云姒走神了，她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仿佛按的不是她的头，而是一块硬石头。</P>

“你还要跟着茯苓好好学一学。”谢琰说道。</P>

云姒连忙放轻力道，心中奇怪地想，谢琰为什么不直接让茯苓帮他按头？</P>

茯苓按的可比她好多了！</P>

明明陛下比她更需要会按摩的宫女，怎么还将茯苓送给她了？</P>

一路上，云姒都殷勤小心地服侍谢琰。</P>

谢琰脸色苍白，看起来的确不太舒服。</P>

云姒想到谢琰经受这一路的车马劳顿，都是为了陪她去见母亲和弟弟，十分心虚。</P>

还要陪着她在浮玉山上住两夜。云姒心想，山上的屋子必定简陋，也不知道谢琰能不能受得了。</P>

云姒因此格外殷勤，隔一会儿便问问谢琰是不是渴了、饿了，又是给他捏肩、又是给他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