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字面意思呗。”好不容易找到个可以倾诉的人,陆一天干脆敞开话匣子,“你说以前的萌萌多聪明淡定的一个人,现在三天两头大呼小叫,最可耻的是,前几天她竟然为了许广杰要闹自杀!”
“然后呢?”莫名中了一箭,顾秋萌含着一口老血等下文。
如果是单单只是针对为许广杰轻生这件事,那她还真的依然是本人。
“还能有什么然后,就闹呗。问题是闹的理由很丑陋,说是许广杰已经超过一个小时没理她了。上一次闹的更难看,因为许广杰出去应酬,喝了酒没事先告知她,那天好巧不巧的我也在酒局上,结果她连着我也给恨上了。”说这话的时候,陆一天的眼里有着化不开的幽怨。
“这……她是受什么刺激导致的性情大变?”顾秋萌试探着问。
光是第一件事就不可能是自己所为,以前的自己虽然事事以许广杰为中心,但依然知道爱情里要给互相空间的道理。何况顾秋萌本身也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一旦进入工作状态,失联一两天都不是什么大事。
反观现在顾大小姐的作为,说得好听叫没有爱就不能活,实际上却是掌握欲极强的同时又矛盾的自卑到骨子里,完全没有了自我。
“没有吧,每天好吃好喝还有人宠着,除了许广杰,哪有人能刺激到她。”陆一天略带迟疑的摇头,好像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不过我听说她回国后好像倒头睡了整整两天没起来,说是倒时差,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吧?”
“那就要问她自己了。”心里隐隐已经有些猜想,顾秋萌不置可否的回答。
“不说她了,想想都觉得糟心。反正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你们女人,平时什么样子都不作数,要谈了恋爱才知道多可怕。”好像是为了说服自己一般,陆一天用力甩了甩头。
再怎么有意见都是白搭,顾大小姐也不会就着自己的喜好变回来,而且听说她跟许广杰订婚在即,连合资的公司都开上了,担心也轮不到自己。
“所以你决定还是找个男人了却残生?”顾秋萌打趣道。
“丢你下车信不信!我只是觉得,以后找女朋友得找个智商高的,就算谈恋爱丢了点也不至于太蠢,不会在练了半小时琴之后收到一纸遗书的惊喜。”陆一天后怕的缩了缩脖子,好像那事发生在他自己身上一样。
“我寻思着你现在就可以跟门萨俱乐部要一份名单,然后选几个年纪小的从娃娃抓起,超过十六岁都来不及。”继续不怕死的嘲讽,顾秋萌不自觉就会开启两人从前的说话模式。
习惯在他面前表现出不一样的自己,不同于人前知书达理的顾家独女,而是放飞自我的毒舌顾秋萌。至于陆一天倒是变化不大,演奏厅里拒人千里,生活中话痨嘴碎。
不过仔细想想,其实自己并不十分真切的知道生活中的陆一天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或者说在其他人面前的他到底是怎样。顾秋萌见过的他只有两种,一个在台上故作深沉,还一个就是跟现在一样的独处时。
虽然两人是青梅竹马,但顾秋萌根本没见过陆一天的父母,只知道他们常年旅居国外,事业似乎做得挺大。而他好像也没有朋友,身边除了管家就是老师,连一同学琴的人都没能结交。
“我怎么觉得你总喜欢怼我?你这种帮人实现愿望的锦鲤不应该有求必应嘛,怎么到我这里就浑身带刺了。”陆一天假装不满皱眉,心里对这种感觉却是十分贪恋,仿佛回到旧时光,不同的只是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