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了您企图调查十五年前车祸的真相。”金时阳意志坚定的陈述道，“夫人最关心的也是这件事，希望您不要被假象屏蔽了双眼。”

“不要打官腔，直接挑明了说。”沈墨强压下内心躁动。

听着金时阳话里有话的说辞，很明显，沈香琴告诉了他不少事情，而那些信息，都是自己一直苦苦求而不得的内容。

直到现在，他才打算跟自己坦白，沈墨不敢想象，他到底是出于何种心态，以后在更高的利益面前，又会变得怎样，是否还能像现在一样立场坚定。

“我不知道。”金时阳苦涩的摇头，“她只是要我密切关注您在这件事情上的动向，理由我刚才也说过了，防止您一时冲动，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可具体是什么事情，她没有向我透露过半个字，我想我也没有资格知道。”

难得吐露实话，让金时阳心头的压力减轻不少。至于沈墨信不信，那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大不了就是拼个从此被弃用，被圈·养在沈家生老病死罢了。

能够爬上沈氏总裁最高助理的位置，金时阳一直知道自己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可在那么诱人的成功面前，自己付出的这点代价，几乎微不足道。

直到看到高处的风景，越来越重的危机感才让金时阳明白，自己真正付出的，不是青春，而是自由。从此自己的命运就与沈氏绑在一根绳索上，低人一等的同时，只能不辞劳苦的鞍前马后，一荣俱荣，一陨俱陨。

但自己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而气馁，只有沈氏的繁荣，自己的地位才会跟着水涨船高，受点小委屈又算什么。说夸张点，一人之下万人之下，是多少人挤破头都想不到的待遇。

所以，以前为了往上爬，一直两边讨好的依附了沈香琴，但真正当家的话事权，最终还是会落到眼前的人头上。金时阳一向以识时务自居，好不容易有坦白的机会，自然不会错过。

“如果有半句假话……”沈墨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完。

自己原本是不相信赌咒发誓的，只觉得嘴上可以说出来的东西，太过于轻飘飘，并不会真的应验，想作恶的人依然在逍遥法外。

可面对金时阳，跟了自己这么多年，说是下属，其实很多时候，自己已经把他当做兄弟，不然也不会放心顾秋萌跟他接触，自己真的不敢想象他会背叛的一天。于是便说出自己最不屑的咒语，以徒劳的弥补缺失的信任。

“天打雷劈。”坚定的吐出四个字，金时阳真情实意的觉得眼睛有点胀。

“好了，你出去吧，处理完事情早点睡，明天还有得跑。”沈墨只是淡定点头。

直到金时阳依然心怀忐忑的走出房间，顾秋萌才走到沈墨身边，安慰似的轻轻将他抱住，什么都没有说，只等着他自行冷静。

“睡觉？”沉默持续了不知道多久，直到午夜半点的钟声响起，沈墨才重新捡回笑容，故作轻松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