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酒甜从病房里出去后没有任何犹豫的重新搭乘电梯下楼,在医院门口拦了辆出租,报了盛家老宅的地址后她紧绷的神经才舒展开来,靠在廉价的皮质座椅上,磕着眸子细细的思考接下来的准备。
她在病房里说自己帮唐孟的话也是一时心急,如果真的要帮盛家规避这次风险的话,恐怕需要很多准备,至少就有大量的人力和自愿,不管是躲避西城区的排查,还是莫子轩的人手。
出租车是进不了盛家老宅所在的军区大院的,所以车子停在了大院门口,慕酒甜才重新睁眸,将车费付给司机,下车步行朝老宅的方向,索性也不算多远。
门口有警卫员守着,有点眼熟,瞧见她主动迎了上来:“慕小姐,您来了。”
“恩,找秦棋,他在家吗?”
“首长在家呢。”
正好,慕酒甜被管家迎进去的时候问了同样的问题,在得知盛秦棋在二楼书房时,她拒绝管家说帮她准备茶水和点心的想法,摆了摆手:“我直接上去找秦棋就行。”
“好,慕小姐您慢点。”
可上了二楼,并没有在书房中找到原本应该在那里的男人,也并没有上锁,就连桌子上咖啡杯中的咖啡还是温热的。
在走廊站了会儿,慕酒甜刚准备去问管家,就隐约听见从楼上传来的女人的尖叫声。
下意识顺着楼梯上楼,刚到楼梯口便能够听到年轻的女声带着很明显的焦躁感:“你是不是非要逼着我从这里跳下去,你才甘心是吗?”
这声音有些熟悉,慕酒甜微怔了下,还未反应过来便听到这声音继续,嗓音明明有着掩饰不住的傲慢,却又被现实所打压,暗哑到了极点:“盛秦棋,我还以为西城区渣的就只有那几个高高在上的公子哥,没想到你也是其中一个,不,你更人渣,用女儿将我扣押在别墅中,你们是不是黔驴技穷,都没有别的法子了,只会玩这么一招?”
房间里,盛秦棋就站在纪姻的对面,一身家居服闲适也掩饰不了骨子中的落拓和桀骜,眉目勾勒出某种血色:“我说过你出去会很危险,纪家全胜时树敌颇多,现在人人都妄想在你身上踩上一脚,只有在我这里才是暂时安全的……”
停顿了下:“不过你放心,等到事情结束后,我会放你离开的。”
“盛秦棋,我们离婚了。”
有种异样的妖冶色彩从男人的眸底划过,单手插进口袋中:“我知道。”
“你请不清楚离婚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不管你是囚禁我,还是管我或者是照顾我,你现在都没有了这个资格。”纪姻上前一步,唇色发白:“所以就算是我出了这别墅大门就会被杀死,那也是我的选择,与你无关。”
房间沉静了一会儿,男人的嗓音才继续:“好好在这里呆着,有事按铃找佣人或者找我都可以。”
说着,他转身,骨节分明的大掌刚扣到门把上,就听到身后那疏懒中又透着某种傲慢的嗓音低笑:“盛秦棋。”
他止步,没有言语。
“你几乎将我全家都害进了监狱,却死死的扣着我和我女儿,盛秦棋,你爱的不是慕酒甜吗?难不成教材两条船的就这么离不开我?”
男人就站在门口,推门便可以离开的,却任由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将他整个人拉扯的几乎变形。
在看不见的地方,他缓慢勾唇,荡漾出极浅的弧度、
他离不开她?
暴露的还真是明显啊……
重新拧开书房的门,一抬眸就看见慕酒甜坐在他的位置上,半撑着脑袋靠在书桌上,姿态闲适惬意,听到动静,杏眸还挑了起来,挥手朝他打招呼:“你回来了?”
“恩。”
也不知道他们最后说了什么,盛秦棋眸底的漆黑还未消散干净,极深也极暗,像极了常年不见天日的深海,就连语调都被压低了不少:“有事找我?”
慕酒甜颔首,主动退让到沙发上:“祁睿锋和唐孟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大致了解些。”摊在桌子上的文件也没有收拾,骨节分明的手指按了按眉心:“两败俱伤,听说应该谁也没有死成,还真是祸害遗千年。”